許靜波擦了擦眼淚說:“有句話說‘女之耽兮不可脫也’,我不想像我媽一樣傻,少女心扛不了一輩子,浪漫也不能當飯吃。很早之前我就開始往深想往遠想了,那時我們的關係還很簡單;想到現在,我終於想明白了——我需要的是一個能照顧我生活的男人,而不是以一敵百的蓋世英雄。”
紀無華點頭說:“我照你說的做就好了,你說得對、想得也周到,我本來就不應該分心。”
“紀無華,到了這個份上,你都不能真真誠誠地說個‘我捨不得’嗎?你對我的感情就這麼薄嗎?我怎麼說你就怎麼做嗎?這是敷衍的順從而不是真心的成全,你明不明白啊?”
“我自己也糊塗了,我不太明白你所說的。對不起,對不起。”紀無華開始失神,痛是有的,不然不至於失神。紀無華也不清楚自己對許靜波到底是什麼心思——算不算喜歡呢,如果算喜歡,為什麼自己每次都讀不懂她的話;如果不算喜歡,自己現在又為什麼會難受?
“只是因為你根本就不喜歡我,你只是一直在強迫自己對我好而已。”許靜波很想就此停止這個話題,可是話說開了,她內心累積的情緒就像大洪水一般,根本阻擋不住。
“怎麼可能不喜歡……”紀無華一邊說一邊想,他思索自己究竟是不是在很生硬地對許靜波好。無數記憶走馬燈一般閃過,他聽到內心傳來的話:你是上次受傷之後喜歡上她的,你對她的喜歡有很大的報恩成分;一開始見面的時候,你對她根本沒感覺,你討厭俗氣的少女,討厭愛喝酒的女性,討厭小情緒沒完沒了的女人;如果許靜波不曾有恩於你,你會抗拒她的親吻、抗拒她的示好、抗拒她的喜歡;事實上,作為一個黑拳拳手,作為一個以武為生的人,你已經喪失了一個武者該有的精神和意志,以德報德的妥協是懦弱的體現,不夠強大的你根本不配擁有愛情。
紀無華髮呆的時候,忽然有人敲了敲車窗。紀無華看了眼窗外,接著他看了看許靜波,他說:“我下去了。”
許靜波正紅著眼眶,她噗嗤笑了一聲說:“你連話都說不好了?去吧。”
紀無華開啟車門,站在他眼前的是個強壯的外國人,身穿西裝的他的身體顯現出富有力量感的線條。這人穿得比一般人厚一些,襯衣西裝看上去密不透氣,加上他體格健碩,紀無華有點好奇他為什麼沒有出汗的跡象。
外國人說了一句話,紀無華表示自己沒有聽懂,他用英語問對方是否會講英語、他有什麼事情。
外國人用中文說:“我知道你是中國人。”
紀無華說:“那你有什麼事?”
外國人指了指不遠處說:“可否請你喝一杯?”
紀無華擺擺手說:“不好意思,我不喝酒。”
外國人點頭自語一句,然後忽然彎下腰趴在了車窗上。紀無華立即伸手扣住了對方的肩膀。
“你幹什麼?”紀無華向車裡看去,許靜波竟然睡著了。
“這個姑娘雖然長得漂亮,但不是我年輕時喜歡的型別。我喜歡斯拉夫人種,雖然我是烏拉爾人種。”外國人不再看車裡,他直起腰、伸出手說:“我叫諾萬。”
紀無華不是很瞭解“斯拉夫人種烏拉爾人種”這些,但看到對方富有誠意地伸出了手,他也伸出了手。“我叫紀無華。”
“我知道你的名字,你也應該知道我的名字。剛才的比賽很震撼,但是你嚇到我女兒了。”諾萬一邊說話一邊用力握手。
紀無華低頭看諾萬的手:挑釁的意味太明顯了,握個手都要角力。雖然他在用力,但紀無華感覺不到一絲疼痛。這人的體格和戴維斯差了些,對紀無華來說,戴維斯那樣大的力量尚且不算什麼,眼前這個男人就更算不上什麼了。
“我沒聽說過你的名字,也不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