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該用小花父母都死了這樣將他父母離世連在一起的說法。
除非來人也不清楚他們究竟如何死的。
只能是小花央求他人,家裡有幼子已無父母照看,希望可以求那人救一救。
而這個惡人對小花父母如何離世不知情。
看來人的態度……
只怕小花所託非人啊……
老婦內心五味雜陳。
看看自己熟悉的屋子,那裡有她和她丈夫以及她孩子的記憶。
以及自己唯一的一個銀鐲子。
那是過失的丈夫留給自己的唯一念想,也是他留給自己最後的傍身財產。
只是……
再看看懷裡熟睡的孩子。
難得沒有哭的一天。
老婦狠狠心,最後看一眼自己的屋子。
去關係好的老姐姐家賒了一袋玉米粒和一小袋小米。
拔腿逃離這個熟悉的村子。
她沒有文書戶口。沒有盤纏車馬,只能跑到這附近最遠的屬於其他縣管轄村子附近成為遊民。
幾個村子的交界處,她找到一個茅屋,暫時落腳。
一個月的時間,她日日心驚膽戰,生怕會有人找來。
那樣自己也沒有活路。
好在一直無人來抓捕孩子,這件事彷彿被世人遺忘。
她去了旁邊所屬另一個縣的村子。
她謊稱祖孫三代路過被山匪劫持,只剩她個老婦和孫子二人。
一戶人家見她和孩子可憐,就收留了她。
這地界經常鬧匪患,老婦找個機會去官府辦了新的戶口。
至此她總算找到了落腳處。
以為苦盡甘來,日子卻更加貧苦。
此時此刻,她幾乎連一點點稀飯也吃不上。
她沒有錢沒有地,只能幫別人縫縫補補。
那戶人家,見她一個老婦帶著個嗷嗷待哺的孫子,時不時施捨一些食物。
熬過艱難的幾年。
孩子大一點,日子倒是好過些。
孩子頑皮,時不時去上山打一些野兔回來吃。
老婦看著這個不是孫子勝似孫子的孩子,時不時感到欣慰和慶幸。
欣慰當初不顧一切選擇了他,慶幸自己足夠精明和堅強,帶著他活下來。
只是今日。
她上午就聽說有人打探什麼難產,方小花,襁褓弟弟。
她頓時慌了神。
孫子去上山玩了,她便在村口不遠處等著,等孫子一回來就趕緊跑路。
沒想到這二人還是問到了她。
“自認為自己裝的很平靜,村子裡的人也不知道我的來處和方家村的事情。”
“但你這女子問了一句後就篤定我是你要找的人……”
老婦將事情從頭到尾講了一遍。
最後無奈嘆氣:“罷了,躲了這麼久還是躲不掉。”
芒百香聽著抿唇微笑。
“老婦人,你說那幾個大漢對方小花家人離世的形容方式有漏洞和問題,那你可還記得我的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