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真是巧,我們學校有一個教音樂的老師,是天津音樂學院畢業的,學的還是花腔女高音。你想她滿腔的抱負,卻在一個職工子弟中學教書,當然是不得志,於是整天支稜著耳朵尋找可造之材,以傳承自己的藝術。在聽到廣播站喊‘加油’的時候,她覺得我嗓子不錯,就帶我去醫院檢查了聲帶,然後就教我。她讓我聽帕瓦羅蒂、多明戈,給我講《茶花女》,還每天下午讓我站在灑滿陽光的窗前,拿個帶子勒住我的小腹,聽我發聲。她一邊聽,一邊細細觀察我喉結的運動,是升了還是墜了,那個情景簡直像一幅畫兒一樣,在我心裡揮之不去。後來做擴充套件音域訓練時,我爬音爬得很快,到高三時我已經唱到音樂學院聲樂系一年級的課程了。老師非常興奮,一心想把我培養成男高音,送進中央音樂學院,不過最後,我上了廣播學院而不是音樂學院,我的老師,她流淚了……”
六、叛逆的青春,在自閉與逃離之間(2)
本來,父親原本給他取名叫作“李勇”,在那個時代,勇敢的“勇”代表了激情和時髦,但是後來,卻改為詠,歌詠、詠歎調、詠物詩,李勇變成了一個更溫柔的“李詠”,與旋律、聲音和節奏發生了聯絡。
在李詠的經歷中,總是充滿了陰差陽錯,讀完高一,學校便開始分文科與理科,因為喜歡物理課,李詠選擇了理科,但是到了高三下學期,離高考只有幾個月時間的時候,李詠決定轉讀文科班,但這樣他的政治、歷史、地理等科目的成績令人擔憂,據說在此後的半年時間裡,他的這幾門科目鮮少能及格。
但更戲劇性的變化也隨這樣的陰差陽錯而到來,偶然地喜歡上了繪畫,因為繪畫而被選中入選學生會宣傳部,因為擔任宣傳部長而走上學校的廣播站,後被音樂老師看中立志栽培。但他最終卻沒能成為一位男高音歌唱家。
很難說清楚,究竟是苦悶的生活狀態使他有了逃離的念頭,還是一種想要逃離的固執想法使他更加認為生活是苦悶而無聊的。在李詠的童年和少年時代,並非一個事事順利的孩子,和其他叛逆的孩子一樣,他同樣讓父母、老師操心:“現在回想起來,我那時的生活狀態從表面上看還是基本正常的,也天天背個書包去上學,但心裡特別苦悶,跟父母關係緊張,跟老師關係也緊張。老師跟我爸說:‘這孩子啊,不是個優秀的學生,但是挺聰明的,你們好好培養啊,他一定有出息,如果放而棄之的話,他可能對社會有危害。’那時候也真神了,上課時有人說話,老師為了維持紀律說:‘誰不想上課了?’說話的人都安靜下來了,一個字都沒說的我卻舉起手來,眼睛都不眨一下,站起來就走。還有一次期末考試,沒有任何原因我就不去考了,最後教務主任找我們家來了……這些事現在想起來我後背都出冷汗,那時候我怎麼就那麼又倔又逆反呢?”
A型血,金牛座,據說有著對細節的執著,這種講究,有時可以就是所謂的“不撞南牆不回頭的固執”。雖然他自己說過並不相信星座或者血型之類的說法,但是每當他描述、觀察自己的性格的時候,卻總是搬出這句話:“我是A型血的金牛座。”
在星座愛好者的眼中,A型血的細膩品質,一部分地掩蓋了金牛座性格慵懶的缺點,但其實,這種所謂的慵懶的性格,換一種理解方式可能更加恰當,那就是對舒適、安閒的生活品質的追求,以及在人生態度上的淡泊、隨意。
“我如果有了什麼想法,那一定是經過了仔細考量的,所以一定要讓我試一試。不要試圖說服我別做什麼,我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