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好日子;你哭什麼。”趙振堂突然有些焦躁的說道;不過聲音也很低
正在出神茫然的趙進一愣;看過去卻發現是母親何翠花正在抹眼淚;自己母親很少流淚;可這幾年哭的次數愈發多起來。
“小進本來就不著家;這一成家;就更隔著遠了。”何翠花邊擦淚邊說道
趙振堂氣得就要拍桌子;可胳膊卻不方便;只是哼了聲說道:“你胡說什麼;就這麼幾十裡地;過去回來的多方便;要看什麼時候看不到;明天就是大喜的日子;你卻在這裡喪氣。”
“看個什麼;小進在那邊大半年了;那幾次回城我寧可他不回來;等成了家;他更要忙個不停;咱們那個兒媳婦;也是個不省心的;你還能指望孝敬公婆。”何翠花絮絮叨叨的埋怨不停。
趙振堂臉色一繃;想要說什麼;末了卻是長嘆一聲說道:“小進出息就比什麼都強;那個沒過門的兒媳婦會是小進的好幫手;找人孝敬伺候還不容易;灑出銀子去;不知道多少人上門磕頭。”
“爹;娘;孩兒這幾年比較麻煩;一切都是不定;等站穩了腳跟;咱們一家就能在一起了;現在分開來很安全;不容易出事。”趙進也不知道怎麼接話;只能站起呆板說道。
何翠花卻不接話;只是抹了眼淚說道:“你早些去睡;明日還要早起;我和你爹這就睡了。”
子女成家立業就可以獨立;儘管大明講究幾代同堂;可趙進從小自立;現在又在外面自己居住;回家的次數不多;這次成親之後就讓父母感覺離著更遠;這種感覺趙進能理解;但卻沒有辦法解決;趙字營目前的規模根本不可能呆在城內;而城內又是徐州中樞;需要自己父親幫著照看;為了事業;這的確是兩難。
趙進一向睡得很好;這一晚上卻翻來覆去睡不著;不知道是因為第二天就要成親;還是因為晚上父母的情緒不高。
十月初二天矇矇亮的時候;趙家開始忙碌了起來;儘管院子裡就是一家三口和四個下人;院門外早就有大隊人馬等候;院門一開;大家都是湧了進來;也包括穿著盛裝的夥伴們;眾人都是嘻嘻哈哈;喜氣洋洋。
練武自然不必練了;那邊七手八腳的給趙進換上紅袍婚服;事事做主的趙進難得有這等被眾人擺佈的時候;大家都覺得有趣;連昨晚還情緒不高的趙振堂和何翠花都笑吟吟的。
穿上婚服;一名武夫變成了文官打扮;如惠和陳晃嘀咕了幾句;這邊又把婚服脫下;然後套上了一層軟甲;短刀當然是不離身的;小心為妙。
披紅掛綵的駿馬也在門前等著;這是王自洋那夥牛馬商人早早就備下的;徐家那邊也早早過來人;通知新姑爺那邊已經準備好了。
趙進一上馬;陳晃和劉勇衝著前後打了幾個手勢;立刻有人各處狂奔了出去;現在在徐州城內的趙字營家丁足有六百人;方方面面調動的人力過千;在這大喜的日子;不管是知州衙門還是參將那邊;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那些人跑出去;片刻之後;夥伴們也是上馬;馬隊一於人也是上馬;大家都穿著同色的新衣;顯得精神整齊;大夥將趙進簇擁在中間;這才緩緩向前。
趙進前面經過的每一條道路都有人把守;趙字營的家丁;衙門的差役;還有本城的混混;只有站在自家門前的百姓才能看熱鬧;路上行人一概不準。
即便這樣;徐州百姓的熱情依舊不減;趙進結親的隊伍一過門前;聽到那敲鑼打鼓的聲音;一家老小就全部湧出來了;趙進迎親的隊伍規矩嚴歸嚴;可出手卻大方的很;不斷的向兩邊灑嶄新的銅錢還有香噴噴的糕餅;惹得路邊不斷有人去搶。
嚴格來說這婚事流程並不合禮數規矩;不過趙家徐家都求個效率方便;加上他倆家的實力;也沒什麼人敢亂開口評論;徐家在城內的產業距離趙家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