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著去肯定會吃大苦頭, 更不必說行軍在外條件簡陋。如今又不是沒得選, 讓她待在州牧府中還更妥當些。
孟靈兒神情沮喪, “孃親, 我捨不得您, 二兄都能去,您讓我也跟著去吧。”
自她出生起,就沒有和孃親分別過這般長的時間。
裴鶯失笑說,“你二兄跟著去, 是要上戰場的, 你和你大兄留在府中。”
孟靈兒正要再說,忽然聽到院外傳來見禮聲。
是霍霆山回來了。
孟靈兒本來黏在裴鶯身上, 聽到那見禮聲不由打了個激靈,軟綿綿的脊背直了。
“見過父親。”孟靈兒起身。
霍霆山嗯了聲, “來和你母親道別?”
孟靈兒先應是,她本來想向霍霆山請求,讓對方許她隨軍,但對上那雙不怒而威的黑眸,請求之話哽在喉間,竟然愣是沒說出來。
孟靈兒一張小臉蛋漲紅,最後對裴鶯說:“孃親,我忽然想起我還有些課業未寫完,我先回去了。”
裴鶯未留她。
待她離開後,裴鶯轉頭看向身旁男人,目光中含了幾分打量。
霍霆山知曉她打量什麼,頓時笑道:“夫人,我可沒嚇小丫頭。”
裴鶯:“你太兇了,嚇得她一見你來就跑。”
霍霆山摸了摸自己的絡腮鬍,“不兇,只是咱們女兒膽子小,明日我和明霽說聲,讓他往後多帶小丫頭出去赴宴練膽。”
裴鶯:“你兇。”
“哪裡兇?”霍霆山眉梢微揚。
裴鶯從頭將他打量了遍,像是再次確認般點點頭,“兇的,且還是很兇。”
這人眉骨深,兩道長眉濃黑如劍,不笑時哪怕不生氣,都看著特別威嚴。
霍霆山摩挲著下巴的手一頓,轉而抬臂攬過裴鶯,“夫人何故這般說,我未曾兇過夫人。”
裴鶯移開眼:“你有的。”
霍霆山想了想,想起來了。
那回她一聲不吭和霍知章那臭小子跑到白光縣,他確實發了火,不過也就兇了她一回。
“就那麼一回。”霍霆山輕咳了聲,“且夫人也不怕我。”
“誰說我不怕?”裴鶯嘟囔。
她當然怕他,最開始還怕得要命,但後面已有資本,好歹知曉自己和女兒的安全無憂,心裡才定了些。
霍霆山睨了身旁人一眼,“就憑夫人偶爾冒出來的那點熊心豹子膽,我是真沒看出你何處怕。”
別看她面上老實,但他知曉她心思多得很。
裴鶯不吭聲。
霍霆山換了個話題,“小丫頭只是和我還不熟悉,等咱們出征回來,我辦一場冬狩,她便不會那般拘謹了。”
裴鶯思索著往後之事:“也好。到時請些人來,最好多些和囡囡差不多大的小娘子,這般能玩到一塊去兒。”
還在遠山郡時,她囡囡有裘半夏那小姑娘作伴。回了玄菟郡後,倒沒有其他同齡的小女郎一起玩了。
霍霆山哼笑了聲,“那怕是有些難了?”
“為何?”裴鶯驚訝。
霍霆山握著身旁人的手,長指穿梭過她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