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死不改變的命令語氣。我隱約聽到他淡淡的嘆氣,接著是書籍翻開書頁散落在風中的聲音。他毫無眷念就將手裡的日記丟出船外,記錄這艘軍艦的一部分歷史隕落到大海里,從此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飛坦沉默了幾秒,似乎覺得這種場面很掃他的興致,所以面色不善扛著他的傘立馬走人,一秒都不打算在這個讓人憋屈的鬼甲板上閒待著。
“米露。”命令完人後他又放輕聲音開口,哄慣人的語氣我卻聽出其中的試探與不露痕跡的疑惑。
我是不是哭得讓人覺得很無解,不管他想說什麼,我都不打算再回頭。至少在這一刻,我真的沒有力氣去面對那張讓我心疼的臉。
“沒事,不哭。”明洛握住我的手,彎□來溫柔地拍拍我的肩膀,最瞭解你眼淚的人,一直都知道要在什麼時候沒有猶豫地握住你的手。
“明洛……”我話語模糊地叫著這個名字。
“沒事,我找到你了。”明洛說這句話後,自己突然也崩潰掉,破損得很滑稽的墨鏡後,碧空般的眼眸裡的淚水湧出來,滑落到臉上爭先恐後從下巴掉落。
這個那麼堅強的人,在我面前再也忍不住。
“安,我找到你了。”明洛哭得毫無這個男性身體的陽剛之氣,年輕的臉孔上滄桑的氣質盡顯,就連眼淚也帶著洗盡歲月的隱忍。
“我知道。”我低著頭堅定地附和。
“你知不知道你一直睡著我很擔心,我以為你找不到回家的路。別人都說我瘋了,可是我怎麼可能錯認你,我不斷地去尋找那些所謂有陰陽眼的巫師,我終於找到你,安。”明洛握住我的手是那麼用力,眼淚流得比我兇得多,語氣中的疲憊與傷痛在陽光下是那麼□裸,“我找到你了。”
這句話,到底是經歷過多少困難與絕望才說得這麼讓人心痛,讓我痛到聲音都崩塌,無法出聲。
“我……我知道。”
你找到我了,明洛。
這個世界是不是就只剩下我們兩個傻瓜,握住彼此的手在哭著。無論多麼孤寂,此生能見你一面也是安欣最大的圓滿。
軍艦甲板最顯眼的中央,那面大旗自由自在隨著遙遠的海風,隨著無拘無束的海鳥飛揚著。
吾愛安欣——謝謝你,明洛,我也是。
作者有話要說:這麼多字我多希望你們當兩章看頂個兩天,有些心虛地揪揪頭髮,那我看能不能後天或者大後天更。嗯,然後下次再回來回評論,謝謝。
還有晚安。
156、二選一
獵人,狩獵與被狩獵的禁錮遊戲。為了那張獵人證而來的考生似乎都陷入某種迴圈的怪圈中,而這場名為獵人的遊戲裡,總有幾個站在圈外不在乎規則。這種人每年都有,剛好今年特別多而已,考官偶爾會戲謔地稱呼他們為“怪物”。
第四關的考題是第三關的考官帶來的,一個四方形的抽籤盒子。而這位手背在身後,戴著淺色太陽鏡的狐狸眼所長在沒開始抽籤前,彎著一雙不懷好意的眼睛,硬是用這種怪異的眼光將我從人群裡扒出來,並且笑著對我說,“一號的米露小姐,你先跟我來。”
好吧,其實到現在為止不知道我是一無是處的考生還真不多。哪怕大部分考生都知道我可能是一個走後門的,可像今天這麼區別對待真是第一次。
如果可以無視規則的都是怪物,我算不算其中之一。
我跟理伯上了停在甲板上的飛行船,船上空無一人。理伯笑得有些勉強,幾乎是咬牙切齒地瞪了我一眼。
我看得出來他還很介意陷阱塔被我們攪黃,不過你瞪我也沒用,我真不想弄壞你的指揮室。
“會長叫我來的,會長說他暫時不想見來自艾斯米的特使,我現在手裡有兩張牌,會長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