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她有氣無力地下了逐客令。
於是,以為女友對A/V插曲已無芥蒂才主動獻吻的易同學,一邊回味一邊喜滋滋地去睡沙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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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到半夜,柳涼衫是被客廳猛的一聲巨響驚醒的,隨即是男生短促的悶哼。
柳涼衫急忙掀開被子跳下床,拖鞋都沒來得及穿,光著腳跑出了臥室。
“永介。”昏暗寂靜的客廳裡,柳涼衫勉強辨認出沙發的位置,急急地過來確認男生有沒有摔到哪兒。
這一摔彷彿還沒把易永介從沉夢中徹底摔清醒,迷迷糊糊的男生支起一條長腿坐在地上,背靠著沙發,摸了摸遭殃的後腦,半眯的眼露出略不解的神情,好似下一秒就要困惑地唱出來,“我應該在沙發裡,不應該在沙發底”。
不放心地詢問再三後,得到的都是“沒哪兒疼”的回答,柳涼衫才舒了一口氣。她看了一眼沙發,又窄又短,易永介一米八幾的個子蜷縮在上面必定不舒服,心裡有些自責,睡前都在矯情些什麼呢。
“回床上睡吧。”她輕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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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永介夢遊一樣地跟著柳涼衫回了臥室,爬上了床。真正躺下後,原本迷迷糊糊的睡意反而漸漸褪得乾淨,越來越清醒。
他睜開眼,稍稍側過頭,視線便能夠到與他鄰枕的心上人。女生背朝著他,一頭長髮凌亂地散在枕上。青絲三千,情絲三千,這一瓢他獨願飲的弱水幾乎將他溺斃,心甘情願。
不由自主地,他伸手捉起其中一縷,順滑柔軟的觸感纏繞在他指尖,似乎還帶著若有若無的香氣。他湊近些去嗅,突然覺得此刻彷彿置身洋波,一顆心在浪中起起伏伏,漂泊不定,身體也漸漸熱了起來。
他向來知道自己在柳涼衫的面前不堪一擊,卻沒曾想竟然不堪至此,這岑寂夜裡枕上的一尾青絲,就讓他心動難抑。他告誡自己要忍,從前同眠再難受也把持住了,千萬不能今夜功虧一簣。
但睡前的那個吻,卻又在此刻不合時宜闖進他的腦海。
他清晰地記得她緊閉的眼,溫熱的唇,和幾乎是撞上的力度。毫無技巧,卻孤注一擲。
那是她鮮少流露的,帶著溫度的主動。叫他愈是回味,愈是心顫。
黑暗的臥室靜悄悄的,柳涼衫還在無知無覺地沉眠,連呼吸聲都難以捕捉。這靜謐懈怠了男生的心神,讓他在這一刻的鬆懈裡控制不住自己,將臉深深埋進心愛的姑娘的後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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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今夜柳涼衫第二次被弄醒。
溼熱的薄氣隨著呼吸噴湧在後頸,她能清晰地感知到他正用他挺俊的鼻樑蹭著自己,摩擦,徘徊,戀戀不捨。
柳涼衫在睏意裡掙扎著,喃喃地問:“……怎麼了?”
這問句卻沒有得到回答,身後人的動作卻停了。若不是仍有溫熱鼻息殘留脖間,女生幾乎要疑心,方才的親暱觸感都是幻覺。
就在柳涼衫迷迷糊糊又要睡去時,聽到了來自男生小心翼翼地發問。
“你會覺得我齷齪嗎?”
她沒聽清,“什麼?”
“會覺得我不堪嗎?”他啞著嗓子,猶豫地說:“會……厭惡我嗎?”
“你大晚上的不睡覺,怎麼還在糾結片子的事……”她睡意雖盛,仍然強撐著,耐心答道:“你又不是聖母瑪利亞,食情/色,食人間五味煙火,太正常不過。欲/念而已,我怎麼會覺得齷齪呢?”
“如果這慾念是對你呢?”
“對誰都正——”那個“常”字還未出口,柳涼衫陡然反應過來,睡意一瞬間褪得乾乾淨淨。
她猶豫再三,還是慢慢翻過了身,在一片昏暗裡用眼去尋對方的眼。
他的眼離她很近,在彼此呼吸交融的距離裡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