聳肩,說道,“而對於你這樣的人來說,心態就是安身立命的根本,在我的眼裡,你現在最不成熟的地方,也就在於一個心態。多看看你的老岳父吧,學習一下他的人生觀,在他的眼裡,這個世界上根本就無所謂善惡,也無所謂人情,他把自己的人生觀、價值觀,牢牢的繫結在了自己的志向上。對他來說,有利於志向的就是大善,就是柔情,不利於志向的,就是大惡,就是腥臭。所以,風風雨雨幾十年走過來,他所導演的背叛、欺騙、殺戮等等,一切的一切,都被他看作是理所當然的,普通人眼裡視作是可以把人逼瘋的壓力,就是他的動力,也正因為如此,契爾年科沒能打倒他,戈爾巴喬夫沒能整垮他,葉利欽現在有求於他。他手上沾的血,可以拿來撰寫一百遍《馬列全集》,他害死的人,可以組建兩個整編師,甚至還有富餘,可你看到有誰說他是壞人了嗎?你又聽說他要對誰的死去負責了嗎?沒有,只要他活著,還能清清醒醒坐在那兒,就沒有人去評說他的善惡,我甚至可以肯定,只要他的志向達到了,那麼若干年後,我們的史書上提到他的時候,只會給他冠一個偉大政治家的名號。而對於你來說呢?你現在欠缺的,就是他那份政治上的成熟,心理上的冷酷。我在過去的十年時間裡,得到了蘇聯革命精神中最富有價值的一點啟,那就是狂熱,把自己思維與信念直接掛鉤後所產生的狂熱,如果你有了這份狂熱,那剛才看到雅科夫屍體的時候,你就會覺的這很正常,他的屍體其實與擺在案板上的半扇豬肉沒有什麼分別。至於過去的交情,那更是無所謂的東西,當初你用得著他,現在你用不著他了,僅此而已,一個用不上的物件,丟了舍了還有什麼值得惋惜的?”
女人的話令郭守雲眉頭深鎖,在他看來,這就是徹頭徹尾“無人性論”,而與他相比呢,素來號稱心狠手辣的莎娜麗娃,則顯得更加失常,她小嘴微張,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個“師姐”,腦子裡想不明白她曾經接受過什麼樣的教育。
“算啦,先不談這些了,”沉默良久之後,郭守雲擺擺手,說道,“現在,最主要的是得想辦法瞞過妮娜,這件事最好永遠不要讓她知道。”
………【第六一七章 智庫會議】………
雅科夫死了,死的悄無聲息,就像一個米粒大小的石子,投進了碧波萬頃的汪洋大海里,連半點的水花都沒能濺起來,如果硬要說他的死有什麼作用,那就是給郭守雲帶來了短暫的良心現,同時呢,也給葉列娜創造了一個表“成功無人性論”的恰當時機。
當天,從“金達萊”私人會所返回別墅區之後,郭守雲當即便給遠在列寧格勒的老岳父回了一個電話,直截了當的告訴他,自己沒有趕得上最後時機,按照他的想法,這位失去了唯一兒子的老頭,應該多少會有一些悲哀的表現。可事實證明,葉列娜的分析是完全正確的,這老頭在聽了他的話之後,只是很平靜的說了一句——“我知道了。”然後就再無任何表示。由此可見,雅科夫的死很不值得,而且是相當不值得。
一個曾經的克格勃遠東局負責人消失了,並沒有對遠東的日常工作造成任何影響,在經過了短暫的良心現之後,郭守雲做了一些必要的安排,比如說,專門筆跡模仿高手,每隔一段時間便以雅科夫的名義給妮娜寫上一封信,報報平安什麼的。因為他是聯邦的重要通緝犯,所以單純靠寫信聯絡,並不會引來妮娜的太多猜忌。至於說在這之後,郭守雲便重新投入了繁忙工作,他告訴自己,要想不像雅科夫那樣“死的比狗還像狗”,那就不能“活的比仙還像仙”,而應該是“活的比狼還像狼”。
“先生,我不同意在這個時候重新恢復與中國方面的經濟聯絡,”在郭氏集團智庫小組的會議上,一位身材高大魁梧,看上去最多不過四十、卻已經禿掉了半個腦袋的傢伙挺身而起,他面對在場的三十幾個專家,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