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為了自己的前途,讓族裡人都跟著倒黴啊……一萬兩,就為了這區區一萬兩,我都不敢對你講啊……”他低頭,俯首嚎哭著。
爾棟傑的眼中掠過一絲痛苦之色,他猶豫再三,終於有所決定。
“叮……”
一聲輕響,爾棟傑拔出隨身佩劍。
爾棟誠驀然抬頭,原來拉扯著族兄衣袖的雙手像是燙著般,閃電般鬆了開來,他手腳並用,驚慌無措地向後退了開去。
他們兄弟二人年事已高,爾棟傑尚要大上幾分,但行動之間卻不可同日而語。
爾棟傑一個箭步,已然追到他的身前,高舉手中長劍,滿面煞氣。
“大哥……”爾棟誠生死關頭,豁然大聲叫道。
爾棟傑的手腕一抖,這一劍凝固在半空之中,也不知應不應該就此劈下去。
突然,他手中一輕,掌中之劍已然被人輕輕巧巧的奪了過去。
爾棟傑扭頭望去,只見許海風倒持長劍,雙目炯炯有神,面上似笑非笑。
他心中一凜,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道:“許將軍,你這是何意。”
許海風當頭一揖,道:“舅舅,二舅他也是一時大意,中了人家的詭計,您就無需見責了。”
爾棟傑心中一鬆,既然許海風這麼說了,那就代表他再無追究之意,無論如何,乃弟的這條性命是保住了,但他此時面上的表情依舊冰冷如霜,道:“風兒的意思是……”
“二舅是您老的族弟,那個什麼吉祥館既然能在城中立足開館,他們又豈能不知,一萬兩?嘿嘿,為了一萬兩,他們就會毫無顧忌的得罪您麼?”許海風冷然一笑,道:“您的背後可是方家啊,我就不信他們有這個膽子,何況此事更是牽扯到了張晉中,那麼其中有何貓膩,也就可想而知了。”
爾棟傑默默點頭,看向海風的眼中卻明顯的露出了感激之色。
許海風心中瞭然,知道他對於這個不爭氣的族弟是真的愛惜,是以才會向自己服軟,就連稱呼也一下子改變了。
“只是,他既然做出了此事,日後被人知曉,又還有何面目苟活於世。”爾棟傑仿若自言自語的道。
許海風心中微微泛起一絲怪異,他的眼角也隱約間露出嘲弄之色,不過在爾棟傑的目光偏向來之時,已然恢復正常,每個人都有他的弱點和死穴,原來爾棟傑也不曾例外。在他的軟肋暴露於自己面前之時,一樣要低頭服軟。
“大家進來吧。”他這一句雖然聲音不大,但廳內廳外的眾人卻是聽得清清楚楚:“舅舅,我不明白您在說些什麼?二舅僅是輸了一點小錢而已,這又有什麼可以大驚小怪的。”他轉頭向魚貫而入的眾人詢問道:“你們聽到什麼別的東西了?”
陸續進來的眾人聞言盡皆搖頭,就連方盈英此刻亦是乖巧異常的來到爾棟傑身邊,扯住他的手,雖然不發一言,但其中含意已是人盡皆知。
爾棟傑深深的長嘆一聲,道:“老夫就這麼一個堂弟,不肖之處還請各位多多包涵,待此間事了,老夫即刻辭官歸隱,不再過問世事。”
第七卷 西北驚變 第二百零四章 吉祥館(一)
“舅舅,這怎麼行呢?”方盈英拉著他手重重的扯動了一下,昂起了頭,一張俏臉之上滿是忿忿之色:“如今國家恰逢亂世,正是您這等大好男兒一展所長之時,若是人人都如您這般,稍遇挫折不順,便立即打了退堂鼓,那麼這個國家還要由誰來守護呢?是我和雅君姐姐這些女流之輩麼?”
爾棟傑面紅耳赤,不管他方才的那番話是出自於真心也好,是以退為進的手段也好,此時都是羞愧難當。
“盈兒,不可胡鬧。”許海風輕輕的呵斥了一句,上前將她拉到自己的身邊,道:“舅父,此事錯不在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