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想見她,也不能把門甩在她的臉上。於是,不一會兒,緊閉了一天的王府大門為她開啟了。
公孫筠秀掙扎著挺起早已佝僂的脊背,眼巴巴地往門裡瞧去。
“你不是想見大王兄嗎?還不跟上?”公主施捨邀請的同時,唇邊掛起一抹冷笑。
作者有話要說: 0。0二更神馬的,真心不容易呀~發現個BUG,改改~
☆、再次碰壁
公孫筠秀跪得太久了,幾乎沒辦法爬起來。楊正本欲攙扶,卻被南彩兒搶先一步。
倚靠著自己從前的姐妹,公孫筠秀覺得身上幾乎渙散的勇氣重新凝結起來,但與此同時,內心又止不住地酸澀脆弱。可現在不是傾訴的時機,與南彩兒交換了一個眼神,公孫筠秀便緊隨六公主,步入了大王子所在的平王府。
楊正身份低微,又沒有公主作保,依然被擋在門外。公孫筠秀勸他先回茶鋪,他卻固執表示會在原地守候。他的仗義令公孫筠秀十分感動。
天色將晚,庭院的花草樹木埋沒在半暗不明的光線裡,隱約露著輪廓,茂密而壓抑。
無心細看這座聲名在外的奢華宅邸,公孫筠秀只是急著想見到大王子。
守衛在前方引路,走了一陣便被內園的侍衛接替。
進門後就沒有見到半個丫鬟侍婢,平王府的風格一如軍營,利落陽剛,不帶半點柔軟。
平王府佔地面積太大,一直走在沒完沒了的遊廊之上,公孫筠秀痠痛的膝蓋都快要承受不住了,領路的侍衛才終於停了下來。
前方一座矮山,彷彿嶙峋怪石壘砌,山上建有一處六角閣樓,上下兩層,精巧中略顯逼仄,閣名“浮雲”。
侍衛躬身,一邊伸手示意,一邊道:“王爺就在閣中,公主有請。”
公主螓首微頷,而後儀態萬方地走了進去。
閣內燈火還不如侍衛手中的燈籠明亮,大王子坐在窗邊,窗子卻是閉著,光線從他的手腕延伸到肩頭,卻沒有投下太多在他的臉上。
公孫筠秀曾與大王子同路而行,多少算得上熟悉。可現在再看他的身姿,竟找不出一絲往昔的感覺。他比幾個月前瘦多了,下巴像被削尖了似的,雙肩也不如從前寬闊,更別提那副明顯單薄的體魄,雖然在椅上穩坐如鐘,卻幾乎看不到曾經結實的痕跡。不過是被習慣支配著,不允許自己在外人面前流露出半點頹廢而已。
在他受傷之初,公孫筠秀見過他的消沉,可比起現在來,那時根本算不得什麼。
試想一把燃燒得正旺的烈焰,忽地經歷一場大雨,會是怎樣的結果?大王子就是那把烈焰,現在已經直接被雨水澆成了餘燼殘灰。他還活著,卻失去了全部的驕傲與光彩,僅僅只是活著而已。
“端綺見過大王兄。”賀蘭端綺恭敬地施禮。
公孫筠秀隨後跪下,邊叩首邊道:“民婦參見大……平王殿下。”
大王子如今已經封王,聽她還在使用舊稱,南彩兒連忙推了她一把。公孫筠秀反應過來,立即改口。
大王子禮節性地將妹妹叫起來,沒有搭理公孫筠秀。
公孫筠秀只得繼續跪著,聽他們兄妹倆人說話。
“大王兄婚期在即,母后十分關心,特派端綺過來看看王兄這兒還有什麼要幫忙的。”賀蘭端綺嘴上說得親熱,神態與動作卻始終生疏。
大王子也不在乎,只是面無表情,反應平淡地說道:“母后費心了,我這兒一切都好。”
“大王兄從小自立,母后並不擔心。只是怕新王嫂遠嫁而來,不能適應。”賀蘭端綺頓了頓,十分明顯地掃了一眼門外的侍衛,然後接著說:“王府裡好像沒有侍婢吧?雖然新王嫂會有陪嫁的過來,但她們到底是束月人,怎麼都不如我們北澤人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