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簡直都要笑死了。最好笑的是你們覺得自己的愛很高貴。”
病房內隔音很好,門關上後嚴絲合縫,他們的聲音不可能被外面的人聽到。
薄言眼珠轉過去,“你好像很生氣。”
沉陽笑了聲,“不是說把喬諒當你的弟弟嗎、朋友嗎,怎麼和弟弟上床呢,怎麼給弟弟當小三呢?!”
“你們的慾望就應該被箍上鎖精環,畢竟這個世界上最能羞辱人的東西,不就是錢、權和性。失權,失名,還有在性中失去主動權——被一個低賤窘迫的人當狗玩,居然讓你覺得愉快,是不是覺得很不可思議。彷彿你才是那個低賤的賤種,天生該當狗的人。”
薄言看著他,目光平靜。
袖口下,手腕還有著舊傷痕與繃帶。手錶戴在上面,把傷口隔著一層紗布磨蹭得血肉模糊。
有點疼。
但是因為疼得太習慣了,甚至會有扭曲的快感。
他時常覺得和喬諒的那段過往是不堪入目的。破壞他完美人生的敗筆,其力度,力透紙背。
必須要像剜掉腐肉一樣持續放血。來讓過於充盈的情感,從軀體內流逝出去。
但是……
這麼久了……
效果甚微,他永遠無法抹除這段不完美。
他還是想得到喬諒,很想。最好是,現在、立刻、馬上。
薄言站在光亮中。挺括的黑風衣讓他顯得無比氣派,咖色碎短的捲髮散落在眉弓,讓他整個人更有雋秀儒雅的樣子。
喬諒……喬諒。
愚蠢的人才要喬諒的真心。
薄言想要的和他們不同,因為他知道得不到。
唱片的運營策略全程和喬諒對著幹。
母親因此對他非常失望,跨洋的影片電話裡質問他,“你到底要做什麼?”
他要做什麼。
很簡單。
他這樣惡劣的,極端的壞種貨色,還會想要做什麼呢?
他很喜歡喬諒,所以不會傷害他。
但他討厭喬諒帶給他的羞辱,他要回收這一段過去。
他要。
讓喬諒不可一世的虛偽面具粘上泥巴,讓他發出咬牙不甘的怒罵。
他要讓他的嘴巴張開,把隱忍的喘息都吐出來。
讓他清高倔強的臉佈滿不可置信的憤怒,那張刻薄的嘴巴吐出更多尖銳的咒罵。
憤怒,掙扎,但發現他強大到無法掙扎。
讓薄言好好欣賞他漂亮的陰沉表情被怨恨點燃爆發;讓他掐著喬諒的腿分開,戲謔惡劣地禁止他再保留尊嚴;讓喬諒再恨他都無法從他的牢籠裡逃出去。
會哭嗎?
會掉幾滴眼淚嗎。
在溼潤髮絲落在臉上的時候,黑髮間隙下隱約水痕,彷彿混合汗水一般落下的眼淚。
一顆顆地。
順著他漂亮白淨的下頜砸在胸口上。
…再流淌下去。
喬諒這種人是不會屈服的。
明明是千萬張破碎的碎片拼湊的低廉樣子,卻彷彿堅硬到無論做什麼,都不可能把他擊碎。也不允許自己在非主動的情況下,流露出半點軟弱。
他越堅強,越讓人對他有惡劣的慾望。
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