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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實在疼痛難忍,王爺你就吃點,至少……多少能好過些。”
蕭子衿頷首:“多謝。”
軍醫嘆口氣單肩挎著藥箱走了。
蕭子衿沒理會邱瑩不贊同的目光,伸手把左肩外衣拉上,隨口問她:“目前能用的人還有多少?”
蕭子衿平常好說話,真遇到事兒的時候就是個誰也勸不動的犟種,邱瑩知道自己說服不了他,三兩步走到旁邊的椅子上坐下,也發愁:“可用的沒多少,荊州城破那會兒有三隊為了給荊州城百姓留下撤退時間犧牲了,方才雖然沒讓十三部落破開穗州大門,但零零總總的傷亡也不少,就是還沒來得及統計,我已經讓人去算了。嘖,今年十三部落怎麼和瘋了一樣,我看他們一點退路都沒給自己留。”
往年十三部落也經常打過來,但基本都走的打一陣跑一陣的路子,不多糾纏,今年像是中了邪,邱瑩還是第一次見他們這麼拼的架勢。
蕭子衿卻不意外,在嶺東看到大汛期提早結束的時候他就猜到今年勢必有一場硬仗了。
“他們的旱期今年來得太早,”季遠之道,“應當是還沒準備好充足的過冬物資,反正橫豎都是死,不如賭一把。”
況且元國這兩年江河日下,確實不大能成他們的威脅,此時來犯簡直再正常不過了。
邱瑩瞭然,啐了一口:“廢物的小皇帝,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蕭子衿右手搭在自己的膝蓋上,思考道:“天漸漸冷了,後面他們的攻勢還會越來越急,此次十三部落傾全族之力,光靠我們不夠。”
“那怎麼辦?王爺你可別說讓鄢都那群少爺兵過來,那群玩意要是見到血跑得能比著了尾巴毛的兔子還快。”
季遠之似有預料,他對上蕭子衿看向他的雙眼,不贊同地蹙眉。
“遠之,我需要你幫我去北境找方詩。”蕭子衿道。
北境方家軍的名聲邱瑩自然聽過。
方家軍大慶時候就手握一方兵權,當時的慶王還沒來得及狡兔死走狗烹方家軍就被陳彤策反,不光沒發兵阻攔起義的元武帝,還暗中給開了不少小後門,一直到數年前的陳家之禍,兩方才暗中撕破了臉。
方家深覺元武帝喜怒無常陰晴不定並非明君,此後連進宮述職都能免則免。
要是換了他人,元武帝還能快刀斬亂麻直接賜死,可方家手握北境三州兵權,元武帝一時也動他不得。
這種僵持不下的局面一直持續到蕭子衿回宮,這才破了冰。
而如今的情況確實是只有方家軍是最優選了。
鄢都少爺兵就不用考慮,那是一點指望不上,一群軟腳蟹估計這輩子都沒真的上過戰場,五個都不夠給十三部落的湊一盤菜。西南守軍和東南守軍離得太遠,且兩邊這兩年也各有心思,誰也不清楚到時候是來幫忙的還是來背後捅刀子的,方家軍離得近,又同蕭子衿有交情,無論怎麼想都是上上選。
“我同方詩只有一面之緣,哪怕是需要求援,也應該是你去。”季遠之低聲道,“你就這麼希望我離開嗎,阿楠?”
邱瑩沒聽見他後半句話,也跟著應和地一拍桌子:“對啊,王爺你去才對吧,方家也不知道他是誰啊。”
蕭子衿沉默片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