亞歷山大。戴維·
柯爾門覺得自己應該說點什麼——隨便說點什麼來轉移一
下,讓那年輕的化驗員心裡好受一點。他沒有思索就對竇恩
伯格說:“過去對血敏試驗是產生過懷疑的——那時化驗室只
用鹽水介質和蛋白介質兩種方法檢查。有時少數陽性反應會
被當成陰性的了。現在加上了孔姆斯間接試驗,已經相當保險
沒有錯了。”他說完以後才想起是在他來了以後這個化驗室才
改變的。他並沒有意思想打擊一下皮爾遜,不由得希望老頭
子沒有注意聽他的話。他們兩個已經拌了不少的嘴,不要再
毫無必要地火上加油吧。
“可是,柯爾門大夫……”亞歷山大嘴張得很大,眼睛露出
驚慌的樣子。
“啊,怎麼了?”柯爾門有點莫名其妙了,他說的話怎麼會
引起這種反應呢?
“我們沒有作孔姆斯間接試驗。”
儘管柯爾門對亞歷山大很關心,他覺得有點不愉快了。由
於皮爾遜在場,他很想避免再談這個問題。現在他被弄得不
得不談了。“唉,作了,你作過了,”他順口說道。“我記得是我
籤的孔姆斯試驗的申請單子。”
亞歷山大用絕望的眼光看著他,眼睛裡流露出請求的神
色。“可是皮爾遜大夫說沒有必要。這個試驗是僅僅用鹽水和
高蛋白作的。”
柯爾門花了幾秒鐘時間消化這句話。他看見塔馬塞利不
大明白似的用好奇的眼光看著這一場表演。竇恩伯格馬上注
意起這些話來了。
皮爾遜顯得很不舒服的樣子。他帶著不安的心情對柯爾
門說:“我原打算告訴你的,可是給忘了。”
戴維·柯爾門的腦子馬上轉過來了。但在沒有進一步弄
清情況以前,他需要落實一下。“我理解的對嗎?”他問亞歷山
大,“根本就沒作孔姆斯間接試驗?”
在亞歷山大點頭的時候,竇恩伯格突然插進來說:“等等!
讓我先弄清楚。你的意思是說,那母親——亞歷山大夫人——
終究還可能有血液敏感問題?”
“當然她可能有!”柯爾門這回不管不顧了,他的聲音一下
提高起來。“鹽水和高蛋白試驗在很多情況下是有用的,但不
是所有情況都有用。任何在血液學方面合理地跟上現代醫學
的人都應該懂得這一點。”他斜眼看了皮爾遜一眼,他在那裡
似乎沒有什麼反應,然後,又對竇恩伯格說:“所以我才讓作孔
姆斯間接試驗的。”
院長仍然在努力理解醫學方面的含義,他問:“你說的這
個試驗,既然你讓作了,怎麼又沒有作呢?”
柯爾門轉過身來衝班尼斯特,眼色很嚴厲地問:“我籤的
那張申請單哪裡去了——孔姆斯試驗的申請單?”技術員猶猶
豫豫地沒有回答,他又問:“說呀?”
班尼斯特直髮抖。他嘴裡嘀嘀咕咕,用幾乎聽不見的聲
音在說:“我把它撕了。”
竇恩伯格有點難以置信地說:“你把大夫的申請單給撕
了——也不告訴他?”
柯爾門毫不客氣地說:“是誰叫你撕的?”
班尼斯特看著地板,勉強回答:“皮爾遜大夫叫我撕的。”
竇恩伯格現在思想轉得很快。他對柯爾門說:“這說明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