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極,清晨一大碗燒酒,辣在嘴裡,可最是熱到心坎兒裡!”
說著,便先倒了一盅一仰脖,讚道:“這是六十年的高粱酒,最是有男兒本色!”
嘴裡的酒水,火辣辣得如同一道鋼刀從腸子中劃過,忙拿起筷子挾了些菜放進嘴裡,不覺讚道:“這剁椒魚頭好極!”
胤祀拿起筷子敲了敲他手,道:“四哥還沒招呼,你倒是先吃喝上了。”
胤禟一面大嚼,一面含笑道:“咱們都是自家的兄弟,還這樣生分做什麼?外人瞧著,也不像一回事兒了。”
胤祀聽了心中微微一動,耳中已聽胤禛道:“一家子的兄弟,自然不用如此生分,九弟只管用就是。”
說著,面色含笑,只管凝視著胤祀,卻又不說話了。
胤祀雙眉輕輕一挑,目光霍然一跳,亦笑得十分溫潤:“四哥此言極是,我們兄弟倘若生分,那還有誰是能親近的?”
用銀頭玉筷子挾了一點豆瓣鯉魚,含笑道:“這味兒倒是好,竟不得不絲兒魚腥氣,裡頭放了什麼佐料?”
目光一轉,卻見桌上競有數道魚肉,登時放出一絲兒詫異出來:“怎麼四哥家,竟魚肉多得很?”
胤禛微笑不答,吃了一口高粱酒,才開口道:“今日的飯菜已極豐盛,偏又要吃酒,自然不能滿桌大肉,膩了胃口。”
與鹿肉羊肉豬肉等相比,魚更清淡一些,他可不想拿自己的身子開玩笑。
忽聽得一陣腳步聲揚起,就見胤祥闖了進來,面色依然沉靜,可是卻掩不住眉宇間的焦急之意。
想來是有什麼要緊事情告訴胤禛。
可是見到胤祀和胤禟兩個,不由得頓住了腳步,卻笑道:“八哥和九哥倒是有空來討四哥的酒吃了?”
將面色上的焦急之氣一掃而光,大喇喇地坐下,笑吟吟地吩咐慧人另送上一副杯盤筷子,含笑道:“我也來討四哥的酒吃。”
胤祀瞅著胤祥,面上也是似笑非笑地道:“老十三匆匆匆忙忙過來,可是有什麼要緊事情不成?”
胤祥瞪著一雙烏黑的眸子道:“怎麼?竟不給爺酒喝不成?仔細我叫娃娃扣你的月錢!”
慧人點點頭,嘴角凝著笑意道:“色是割肉的鋼刀,酒是穿腸的毒藥,格格早吩咐了,十三爺來,不準喝酒!”
說著拿著一把烏銀梅花壺來,重重放在胤祥跟前,聞著濃濃的桂花香,卻是一壺桂花釀。
胤禟笑得伏在桌子上哎喲聲不絕於耳,拳頭也不斷敲著桌子,道:“老十三竟混到了這個地步,這個桂花釀,可不就是娘兒們喝的東西!咱們滿洲的女人,哪一個不是馬奶子酒也照樣喝的?”
胤祥忿恨不平的瞪著慧人,嚷道:“爺說能喝就能喝,快將這個桂花釀拿走!”
慧人無動於衷,胤禛咳嗽中帶了點笑意,對慧人道:“十三一日無酒也是不成的,但也沒有那麼嬌嫩。”
慧人聽了直看著胤禛,點頭笑道:“既然四爺說了,回頭格格數落奴婢,也可拿著四爺來黨的擋著了。”
方將高粱酒端到了胤祥跟前,卻依然只是用尋常的酒杯,並不給他大碗。
胤祥也只好退而求其次了,滿臉不甘地喝著酒杯中的一點兒酒水。
胤祀眉峰忽而輕輕一挑,含笑對胤禛道:“說起來,除了老十三,我們竟不曾見過未來的小四嫂,今兒也算是家宴了,如何香玉郡君依然避而不見?竟不像是咱們滿人的風度和氣派了。”
胤禛臉上的笑意也極溫文:“玉兒雖是有正經名分,可是終究還是漢人家出身的小姐,輕易見外男,倒也不合規矩。”
胤禟插口道:“聽說香玉郡君容貌冠絕天下,只怕是四哥怕我們窺探到一二罷?”
聽到胤禟如此犀利的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