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裡不斷漏下白色的砂子,霍震波走過以後,便出現了一條細白線。
霍震波回到住窩裡,把箱子卸在桌子上,回身從屋裡出來,把入口的門閂拴上。然後從工具箱裡拿出錘子和鉗子,撬那隻搶來的箱子。他是個久闖江湖的大盜,幹這種勾當確是內行,不費多大工夫,就把那箱蓋撬開了。
他迴轉身子,往箱子裡一看。
他不由呆住了。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箱子裡淨是一大堆砂子!都是日常見慣的白砂子!
“哈,該死的畜生!”大盜狠狠地咒罵。“可把老子哄上了。跟老子開上這個大玩笑!”
霍震波雙手握著盜賊用的大彎刀,對準那隻可憐的土豆箱子亂搗一陣,剁得箱子粉身碎骨。連那隻紮實的櫟木板製成的桌子也被他剁得碎片亂飛。他走到門前去,想吸點新鮮空氣。
可那是怎麼回事呀?
那邊地上,有一道細長的白線……那道白線從灌木叢過來,直通到他的老窩。
霍震波可不是一個傻瓜,不會看不出來。
他大聲叫喊,聲音那麼可怕。
“卡斯柏爾跟佐培爾,你們兩個小子,可把你家老子哄苦了。以後我一定回擊你們!多麼壞的兩個小鬼!從今以後,我下定決心,要報仇!要報仇!”
最要緊的是要巧妙的化裝
卡斯柏爾和佐培爾兩人不是去找警察,他們去的是森林附近拐角的地點。他們躲在灌木叢後面等待著。看到霍震波扛起土豆箱子就走,兩個孩子不由高興起來。
“我說,那漢子也是怪可憐的!”佐培爾說。
“怎麼?”卡斯柏爾問道。
“我是說,憑他一個人把箱子扛到老遠的地方,不把他的腰腿壓扁那就怪哩!”
“你是說那傢伙嗎?”卡斯柏爾氣憤地說。“我就希望他把身體壓扁才好哩。你這個人哪,千萬別忘了,他是個強盜呀!他把奶奶的咖啡磨具搶走啦!”
為了安全,他們先待在森林拐角的灌木叢裡,然後小心翼翼地偷偷回到霍震波先前襲擊他們的地點去。
那輛空的手推車此刻正兩輪朝天翻倒在大路旁的水溝裡。
“車子翻倒在那兒也好,”卡斯柏爾說。“咱們回來之前,讓它這樣倒著吧。”
不過,他們設法安排的砂子蹤跡如今怎樣了?
他們沒費多大工夫就找到了。那邊,朝森林中穿過去,不是清楚地留著砂子的痕跡嗎?
卡斯柏爾想跟著砂子的蹤跡走去,可是佐培爾急忙抓住了他上衣的衣角說:
“等一下,咱們在追蹤之前,是不是要化……化裝?”
“化……化裝?”
“當然得化裝。免得讓大盜霍震波認出了咱們!”
“嗯,倒也是的。不過,咱們今天上哪兒去搞化裝用的服裝呢?”
“挺簡單!我把我的帽子借給你用,反過來,我換上你的帽子。”
“我拿了你的帽子有什麼用呢?”
“那還用多問?戴著唄!不是很好嗎?”
“不見得吧!”卡斯柏爾說。
佐培爾的帽子給卡斯柏爾戴上太大。他那個姿勢,壓根兒像眼下農忙期間的稻草人。不過佐培爾卻認為他這樣戴上挺好。
“好極了!”佐培爾說。“這樣一來,人家就認不出你來了!不過,我戴上你的尖頂帽,你看怎麼樣?”
“怪得很!”卡斯柏爾說。“奶奶看到了你這個架勢,準會嚇得昏過去。”
“那就放心了。這樣,大盜霍震波就認不出咱們了。嗯,咱們走吧。”
卡斯柏爾和佐培爾隨著霍震波在森林地面上留下的細長砂跡走去。
砂子的痕跡看得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