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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晨倫納德·厄普姜帶著一個月桂小花圈來了。他對自己給已故的詩人的頭上戴上這個花圈的主意頗感到高興。並且不顧菲利普的無聲的反對,企圖將它戴在克朗肖的禿頭上。可是戴上這花圈實在顯得滑稽可笑,看起來好像是雜耍劇院裡被一個卑劣的小丑戴舊的帽邊。

“那我還是把它放在他的心口吧!”

“可你已經把它放在他的肚子上了。”菲利普說。

厄普姜淡然一笑。

“只有詩人才知道詩人的心在哪兒。”他回答說。

他們回到會客室去,菲利普把喪事的籌辦情況告訴厄普姜。

“我希望你別心疼花錢。我要讓靈車後面跟著一串空馬車,讓那些馬戴上隨風搖擺的長羽毛。還應該僱一大批帽上繫著長飄帶的啞巴來送葬。我喜歡那些空馬車的想法。”

“由於葬禮的費用明顯地落在我頭上,而我如今手頭又不寬裕,我已儘量辦得適度了。”

“可是,老朋友,這樣的話,為什麼你不把它辦成一個貧民的葬禮呢?那樣還富有詩意,你對平庸有一種準確無誤的本能。”

菲利普有點臉紅,卻不吱聲;第二天,他和厄普姜乘菲利普租好的馬車跟在靈柩的後面。勞森不能來,送了個花圈;菲利普為了讓那口棺材不顯得冷冷清清,又買了一對花圈。在回來的路上,馬車伕策馬飛奔。菲利普累極了,不久便睡著了。他被厄普姜的說話聲吵醒了。

“幸虧詩集尚未問世。我想我們最好先壓住點,我先寫個序。在去公墓的路上我就開始想這個序了。我相信可以寫得相當不錯。我將著手在《星期六》雜誌上發表一篇文章。”

菲利普沒回答,他們都靜默不語,終於厄普姜又開腔:

“我沒有將原稿刪節還是明智的,我打算為一家評論刊物寫篇文章,然後將它作為序重印一次。”

菲利普時時注意著各種月刊,幾星期之後,文章出來了。這篇文章引起了轟動,許多報紙轉載了這篇文章的摘錄。它是篇漂亮的文章。由於人們對克朗肖早年的生活一無所知,因此它略帶傳記性質。文章寫得優雅、親切和生動。倫納德·厄普姜以他那複雜的文體描繪出克朗肖在拉丁區談詩、寫詩的一些優雅的小畫面。克朗肖一下子成為一位逼真的人物,一位英國的魏倫;當倫納德·厄普姜描述他的落魄的結局和索霍的破爛的小房間時,他那華麗的詞句開始帶有怯懦的尊嚴和更加哀婉動人的誇張;並且,作者以完全迷人的、更加慷慨大度的、而不是羞怯的嚴謹,描述自己為把詩人搬到一間坐落在百花爭豔的果園、隱於忍冬樹叢中的農舍所作的努力。然而,有人缺乏同情心,善意地、但又是那麼笨拙地,竟將詩人帶到體面而庸俗的肯寧頓大街!倫納德·厄普姜用恪守托馬斯·布朗爵士的詞彙所必需的有節制的幽默來描述肯寧頓大街。他以巧妙的諷刺,敘述了最後的幾周裡,克朗肖如何以極大的耐性容忍那位好心腸,但苯拙、自封為他的護士的年輕學生,以及這位神聖的流浪者在絕望的中產階級的環境中的可憐遭遇。他引用《以賽亞書》的名言“美出自灰燼中”來比喻克朗肖。這位被遺棄的詩人竟死在體面而庸俗的環境中,這真是諷刺的勝利。它使倫納德·厄普姜回想起在法利賽人中間的基督。這一類比又使他有機會寫下了一段絕妙的佳文。接著,他又談到詩人的一個朋友如何將一隻月桂花圈安放在已故詩人的心口上,他那高雅的情趣使他只是微妙地暗示一下這位有著如此雅緻的想象力的朋友是誰;死者那雙漂亮的手彷彿以勃發的戀情安放在阿波羅的葉子上,這些葉子散發著藝術的芳香,比面板黝黑的水手從五花八門的、不可思議的中國帶回來的翡翠更綠。文章的結尾以巧妙的對照,描述為他舉行的中產階級的、平淡無奇的、毫無詩意的葬禮,而克朗肖本來應該舉行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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