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微微一挑眉,他腳步輕鬆地往回走,話音清淺如醉,“不在房中睡覺,跑出來大醉一場作何?”
“他、他們說一醉解千愁,只要喝醉了,便什麼煩惱都沒有了。”夏果甩甩腦袋,想保持清醒。
腳步頓住,目光落在她泛紅的面頰之上,“小果有煩惱,為何不與為師說?”
“我才不信,不信呢。”她自顧自地回著話,倏爾伸出手來,摟住沐卿的脖頸,將腦袋埋入他的鎖骨處,細嗅著只屬於他的清冷體香,“他們霸佔了我的屋子,我沒處可睡了。”
輕笑出聲來,語調微微上揚,“所以?”
“我同師父一起睡,唔……我不會搶被子,會很乖的。”即便是醉著,她依然還會記得強調自己的睡相很好,絕不會給沐卿添麻煩。
沐卿笑得有些無奈,他從不需睡覺,只要打坐調息便成,所以村民也並沒有為他收拾房間。
縱身一躍,落於樹梢之上,再輕柔地將懷中之人的睡姿調整了一下,隨手幻化出件衣裳,蓋於她的身上。
房中沒了夏果卻並不代表戰爭便結束了,嵐衍與白團大眼瞪小眼乾耗了半個時辰,最終還是嵐衍困的緊,眼皮上下打架而敗下陣來,不過白團自然是不願同他一起睡,蹦躂著便跳下床來。
“你、你要去何處?”一見它似乎要走,嵐衍立馬便睜大了眼眸,自床榻上跳了下來。
白團傲嬌地哼了聲,“我要去何處幹你何事,這個房間給你睡好了,我才懶得和你爭。”
這話
說的,像是方才他們倆不曾在一起大眼瞪小眼好半晌的樣子。
“我……我也不要待在這兒。”顯然是底氣有幾分不足,嵐衍跟著它前後腳出了房間。
可不管白團往哪廂走,後頭都有條甩不掉的尾巴,忍了又忍,白團終於忍不住了,猛回頭來怒吼:“你丫跟著我作何!”
“孃親不見了,我自然要跟著你。”這話說得像是很理所當然般,他說著便將小身子挺了挺,想裝得底氣十足些,可一看白團似乎惱火的炸毛便要不理會他時,他立馬便沒了任何底氣了。
“不要、不要走那麼快嘛,我、我怕黑……”眨巴眨巴大眸,包了一窩的淚花,可卻使勁地憋著不讓其掉下來,彆彆扭扭好半晌才肯說出實情。
愣了片刻,白團忽然大笑起來,捂著小肚囊差些就要在地上打滾,“哎喲,原來*絲奶娃娃竟然也會怕黑,哎哎,我快不行了,笑死我了。”
“若是你待在一個永不見天日的地方,周圍除了黑漆漆的一片什麼也沒有,沒有人同你說話,沒有人會問你孤不孤獨,你還會說你不怕黑麼!”淚花再也控制不住地湧出眼眶,嵐衍一把抹掉,扭頭便跑開。
笑容頓時僵硬,白團揮舞在半空的爪子頓了住,眨眨眼想說些什麼,可對方卻並不給它機會,一溜煙便跑的沒了蹤影。
雖然白團在心中一再強調自己並未有做錯,但人畢竟還是被它給氣走的,而且那娃娃還尚小,若是出了什麼事兒的話也不大好,於是乎它便本著一顆“善良”之心,追了上去。
對於初來乍到的嵐衍而言,一時衝動過頭的結果便是徹底迷了路,尤其如今還是黑燈瞎火的,他著實是佩服自己當時是如何有勇氣衝出去的。
咬著食指,睜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眸,縮頭縮腦地看看四周一派幽黑寂靜,藉著淡淡月光,只能模模糊糊地看見一間接著一間建造相似的茅屋。
即便是現下夜色多晚,也不至於周遭毫無聲響,寂靜的有些可怕。
倏然,像是有什麼東西自後背一晃而過,帶動了瑟瑟冷風,嵐衍猛地一抖,顫顫巍巍地回過首去,可身後依舊是一派漆黑,並未見著什麼可疑物。
便在他想要鬆一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