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我踮起腳尖,雙眼一督。
“寧神!”眼前的兩字逐漸和閒月樓三樓的那間房上的字重疊在一起,怎麼會?怎麼會一模一樣,不管是字型,還是形狀大小都是一樣的,難道是出自同一位大家之手?
我不覺駭了一下,手心不穩,燭火一下便掉在地上熄滅了,我蹲身撿起,剛想再點燃,長廊那頭突然傳來了一陣沉沉的腳步聲,呃?怎麼晚了還有誰?我伸手推了推眼前的門,竟然沒鎖,一閃身我便溜了進去,藉著月光找到床溜進床下。“吱呀”一聲門開了,從床底看去,只看到一雙黃色錦靴邁著大步跨進房間,在離床五米左右的地方定住。
我極力屏住呼吸,壓住急速的心跳,呆在床下一動也不敢動。黃色錦靴定立許久,才聽到一聲深深的嘆氣:“筠寧,我來看你了。”
第三十九章 深宮紅顏
筠寧?冷筠寧嗎?好像是冷皇后的閏名啊。我定心繼續聽下去。來人嘆完氣良久,才又開口:“你已經走了二十多年了,二十多年啊,久到我的白髮都出來了。可惜你已經看不到了……我已經有十日不來陪你了,你會想我嗎?還是……你還恨我?我千般好意只為求得你諒解,為何你就不懂我的心呢?”
他越說聲音越低,我的身子卻開始僵硬,猶如被拉開的弓一樣繃緊,臉上開始冒出丁點細汗。門上敲門聲乍起,我精神一震,咬牙堅持著。黃色錦靴往門口移去,門倏地大開,月光就著風從門上射進房內。幾陣細細的低語從門邊傳來,聽不清晰,只看到黃色錦靴的主人好似在門口遲疑了幾步,回身望了一眼,便邁出房門,悄然離去。
待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我才硬撐著從床底爬起來,舒展了一下僵直的身軀。抬眉一掃,這應該就是冷皇后的房間了吧!我不敢再點亮燭火,只能就著月色細細打量,這間房間跟大廳比起來簡雅許多,房間當中放著一張花梨大理石大案,案邊立著一個斗大的汝窯花瓶,內插一束淡淡白菊,看來應該是每天有人來換下花。牆上高掛一副字畫,左右掛著對聯,月色昏暗,上面的字看不真切。我回身望去,這才發現臥榻是一張異常寬闊的床,淡雅的擺設,淡雅的佈置,不似傳說中皇后的房間那般華貴,給人的感覺是反而是浩然大氣,充滿著一股文雅的氣息。
我移身到案上摸了半響,一無所獲,氣餒地坐在椅子上。這個冷皇后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感覺不似一般的古代閏秀。我沉思細想,卻仍是理不出一絲頭緒,只得無力地趴俯在桌上。
“天涵宮呆得很無聊嗎?”冷冷的聲音響徹空寂的房間,我不用抬眸也知道是誰,這天下能用這個語調,這個聲音來說話的,除了當今太子祈陽,還能有誰?
這種時候我也不必再拿出那種溫婉樣子了,我睨了案旁那個高大的身影一眼,淡聲道:“好不容易來皇宮一次,我不過想來參觀參觀,太子殿下也不許嗎?”
高大身影靜立半響,冷冷的聲音再度劃開沉寂的月色:“你不該到這裡來。”
“我是閒月樓的老闆,為了生意,自然要往八卦的地方跑,而這鳳清宮,不正是最神秘的地方嗎?”我沉聲反問。
房內的氣氛突然緊張起來,我已經能感覺到了那人周身的冰霜中冒出了一絲火燙的怒氣。“怎麼?太子殿下生氣了嗎?是擔心我回去把你和那位唐纖姑娘的事情散開,還是擔心我說你中春藥欲非禮一個民間女子的事傳揚出去?或是我該直接召告天下,說堂堂太子,喜歡上了我夏宜家嗎?你更喜歡哪一個?”我展顏輕笑,緩緩開口。
“夏宜家,”祈陽映在月色下的臉龐陡地比夜色更為黑沉,“你惹了我,不會好過。”
我笑著對上他蘊滿怒氣的雙眼,行禮道:“那宜家就等著殿下你來讓我不好過。”說完我便徑直越過他向房門走去,剛剛略過他一尺不到,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