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目成仇的好,壞人變態夠多不差你們這一對。
門內的燭光若有若無,我藉著這幾絲光線沉浸到書裡,門對面沒有關的窗戶不斷有雨水濺進來,帶來這個月的寒氣。
燭光、雨聲、廢墟、一個我坐在門外看書,還有門裡面那個穿著短袖黑衣的領導者,正在冷漠地解析所有人占卜出來的未來命運。
我就坐在這裡等著,你答應我要回家。
有些人似乎還活得蠻久的,他左手掂轉了兩下指尖的鋼筆,右手上厚厚的藍色書籍裡,有各式各樣他需要或者暫時不需要的能力。
一些能力他認為很雞肋,可惜原主人一直死不了讓他覺得惋惜,因為有好幾種特殊的念能力他認為還不錯都消失了。
該死的不快點去死,有些用的都死得太快,真是個難解的結。
盜賊秘笈的制約條件一開始就伴隨著不完美的漏洞,因為盜來的能力會消失。這種不確定性的連鎖反應,會直接帶來隨時改變他的戰鬥方式的後遺症。他沒有真正固定下來的戰鬥方法。
“團長,我們是要現在撤退還是留下來?”正在跟團員討論鎖鏈殺手的資料的俠客轉過頭問,他需要領頭的判斷才能決定旅團接下來的走向。
他微眯上黑色的眼睛,說不出的深沉。手指輕翻過書頁,密室游魚已經存在有一段時間了,一樣能力存在的時間太長會帶來依賴與腐蝕性。不穩定不斷消失及不斷出現的東西,所帶來的多變雖說是漏洞,可對他來說這種多變及不確定會給他帶來該有的戰鬥感覺。
念能力的出現不過是順應原主人的本心,他不喜歡一成不變,所以才造成了自己念能力的多變性。
哪怕看似的漏洞,也是他允許出現的。只有在真正關乎死亡的崩潰邊緣,在到手的念能力隨時會消失的覺悟下,他的血才會有那麼幾秒的沸騰。
占卜的念能力因為已經到手,所以失去了幾分新鮮勁。他冷靜到接近冷漠地將所有人的占卜詩句過濾一遍,就算保守估計只有百分之八十的準確率,占卜詩裡所透露出來的資訊量也是很巨大的。
但這種資訊所造成的矛盾感,讓他覺得有些違和。到底是在哪一環裡出現問題,如果離開暫時的居所……會造成近一半的蜘蛛的覆滅?
基地裡的靜默開始出現一種窒息感,所有人都在等待決定者最後的判斷。
他們以為團長正在思考,其實他們家團長的思考已經跑偏了,開始神遊太空去。他這種詭異的小毛病在沒有聲音的環境裡會更嚴重,從念能力想到占卜,從情報的真實想到撤退的合理性。又莫名其妙地覺得窗外的雨聲有點煩人,這種天氣的嘈雜會擾亂他某些靈敏的感覺。
在他看來留下不一定就能起到迴避覆滅的風險,而撤退以旅團剩下的實力也不可能輕易全軍覆沒。
他神遊回來才感覺到信長的熾熱的目光,如果撤退會伴隨不確定的危險……
“留下來。”這是最後的決定。
窗外的雨水橫流過泥濘的路縫,到處都是水漬傾瀉的雜音,他的心情卻出乎意料的平靜。
除了西索的預言詩句還有信長的意願外,他突然想起來米露也在旅團裡。要是撤離的風險沒有計算清楚,那目前來說呆在臨時基地裡的風險就會更小。
留在友客鑫,保證團員的安全,還有她。
他從當座位的水泥石塊上站起來,幾個圍在一邊的團員習慣地讓開路。然後側眼望著他們家團長跑到門口,大家都很默契地討論的討論,發呆的發呆,看重口味畫冊的看畫冊。
而正在疊撲克的某小丑坐在石塊堆起的最高處,他沉靜得像個日暮西山的老頭子在下象棋。看到那個黑色頭髮的男人走出去,狹長微微上挑的眼眸裡浮現出某些怪異的情緒。
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