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向濟王趙栩,而後者面無表情,沒有半點表示。
狄烈心頭一動,若有所悟,想了一會,突然嘿嘿一笑,招呼趙儆與趙供跟自己出來一趟。
趙儆與趙供心驚膽戰,卻又不敢不從,只得亦步亦趨地跟在後面。
狄烈跟這二位公伯說了什麼,沒人知道,只見到他們回來後,一臉驚喜,好似狗尾巴花盛開,爽快無比地當著諸宗室的面,接下了這出使的差事。
凌遠與軍主走出議事廳後,步行很長時間,終於還是忍不住問道:“軍主,你對他們做了什麼?他們居然會這般積極配合?”
星空之下,狄烈長笑:“我與這兩個傢伙,永遠尿不到一個壺裡,但並不妨礙,我們一起尿向趙構。”(未完待續。。)
第三百四十章 趙構最倒黴的一天
狄烈的尿還沒淋到趙構頭上,這位建炎天子就已經倒了血黴。
建炎三年,三月二十六,杭州大亂,滿城都在高喊“苗傅不負國,只為天下除害!”
苗劉之變,爆發。
御營司統制苗傅,威州刺吏劉正彥,不滿頂頭上司同籤書樞密院事、御營司都統制王淵與康履等宦官的作威作福,有好處卻不分潤自個,便在軍中散播不滿的情緒。由於軍中大多是河朔人,故園淪陷,大軍卻一路南逃,其憋屈程度與後世不戰而退之東北軍有得一拼。將士不敢將這種憤恨情緒噴向官家,自然就宣洩到無能的主將與宦官身上。
苗傅手下張逵也為手下軍士打氣:“若能殺死王淵及那群宦官,則大家都可以過好日子,朝廷又怎麼會加罪於我們呢?”
故此,苗劉之舉動,得到了很多人的響應。
這首先得怪王淵錢財露白:當初金軍打到揚州之時,王淵負責斷後,但他卻把戰船拿來運送自己的財寶,致使數萬宋兵及戰馬失陷敵營,當時百姓便耳語相傳“船上的財寶都是王淵在平定陳通時,濫殺人民搜刮而來的。”
王淵搶運家財,這本來也沒什麼,武將貪財,本就是有宋一朝的常態,官家也或明或暗給予支援——手握重兵的武將把心思用在貪財上,就不會掂念朕屁股下的位子了。但王淵壞菜就壞菜在他吃獨食,沒有分潤給拼死拼活幫他搶運財物的手下。以至怨氣橫生。
由於此時只有苗傅的軍隊在杭州護駕,韓世忠、張俊、楊沂中、劉光世等大軍都分守在長江各處要害,遠離行在。如此一來,就為政變提供了良好的條件。
政變前夜,苗傅遂與幕僚王世修及王鈞甫、張逵、馬柔吉率領的“赤心軍”議定,先殺了王淵,再除去宦官,進而逼宮,掌控中樞,號令天下。
苗傅為什麼如此仇恨康履等宦官?最大的可能是他位卑職低。想結交宦官。但人家不鳥他。這一點,可以從後來他對趙構所說的那一句話“臣若只想升官,只要連絡宦官就好了,何必來此?”可品咂出一絲絃外之音。
三月二十六。是神宗忌日。百官行香祭祀。機會難得。苗傅和劉正彥命令王世修在城北橋下埋伏兵士,等王淵退朝,將其拖下馬。宣稱他交結宦官謀反,劉正彥將其親手殺死。隨後包圍了康履的住處,大肆捕殺宦官,並掛著王淵的首級,率軍進圍皇宮,兵臨城下。
而守宮門的中軍統制吳湛,也與苗傅勾通,引導苗傅的手下大軍進城——這天時、地利、人和一結合,終於釀成影響與改變了整個南宋歷史的鉅變。
得知兵變訊息的趙構,在那一瞬間,真切地感受到了王座的末日,情緒失控之下,親手撕毀了一卷平日最為鍾愛的王獻之的書貼。
此時在宮門外,知杭州康允之帶著百官,請趙構到城樓上安定軍民,否則無法制止叛亂。慢慢恢復平靜的趙構,終於步出皇室,出現在城門樓,直面叛軍。
苗傅、劉正彥與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