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
臺下的觀眾開始慢慢的有些騷動,這種招數,行為,在鄭氏集團之中並不鮮見。大小船主們前腳發下了軍餉,後腳便搬出花色品種繁多的各類生活必需品來,號稱以成本價賣給水手士兵們,卻原來秘密在這裡!
哪一個不是家中有著一個藏在心底的姑娘。一心打算將她娶進家門,這才冒險到海上做水手,忍受著惡劣的環境,難以下嚥的飲食,高強度的體力勞動?可是,殘酷的現實要遠遠比戲文裡更加令人撕心裂肺。當他們積攢下微薄的收入,打算回家鄉去迎娶那心中的姑娘的時候,往往會聽說姑娘被船主或者船主的親戚納為小妾的噩耗。
當臺上演到七姑奶奶打算將被賣到府裡的瑚妹許給手下一個得力船主當第九房姨太太的時候,氣氛終於爆發了。
“猛聽得船主要我嫁人,心頭恨難平,你喪盡天良無人性,你笑裡藏刀,縱有金銀如山積,買不動我一顆女兒心。”
“誒!瑚妹,你可要想得清楚,七姑奶奶給你尋了這門親事,可是費了多少心思?嫁到船主家,吃的是油穿的是綢,你自己穿金戴銀不說,你看!你爹的藥,人家一次便給送來了六十付!”
扮演管家的丑角,臉上勾勒的豆腐塊看上去就令人厭惡。
“其實這藥,也不值甚麼錢,不過幾分銀子的成藥罷了!但是,架不住這群窮鬼們不知道這。。。。。”丑角正在向臺下的觀眾們介紹這能夠治療瑚妹的爹爹老順德的陳年宿疾藥材時,臺下一個俘虜惡狠狠的將自己的竹凳子掄起來,像拋擲鉛球一樣朝著丑角和七姑奶奶砸了過去,“我譜尼阿姆!”一個虎撲便衝到了戲臺前,作勢便要向臺上撲去,他身後還有幾個俘虜口中叫罵著跟隨他一起衝了上去,登時廣場上秩序大亂。
戲演到這樣,自然是沒法子再演下去,且不說那個演管家的丑角被砸破了頭,就連扮演七姑奶奶的旦角也被一頓老拳打得鼻青臉腫。雖然說鬧事的幾個俘虜被隨即衝上來計程車兵們押了起來,送到禁閉室去關小黑屋,可是這場戲也是沒法子再唱下去了。
“該當打!”幾個老兵油子氣哼哼的夾著板凳往回走,一路上俘虜佇列裡都在議論著看到的戲文。
“我就是離戲臺遠了些,要不然老子也跳上去打那兩個混賬一頓!媽的!關小黑屋餓飯也值了!先說出一口惡氣!”
一路上罵著大街千餘人回到了俘虜營中,不料,營地中有著意想不到的事情在等著他們。
“陳潮鈿!”
一個老兵油子剛剛走到自己的帳篷前,眼前不由得一亮。站在自己帳篷前,手中拎著幾個竹籃,滿臉都是欠揍的笑容的傢伙,不正是和自己一條厝的同鄉?
“黃狗仔!可不是我?”
兩個同一個村子出來,光著屁股長大的傢伙,就在俘虜營中相遇了。
看著童年一道長大的朋友,黃狗仔拍拍陳潮鈿的細棉布袍子,發現裡面居然不是棉襖,而是一件狐狸皮袍,這頓時令他有些驚訝。
“混得不錯!穿上皮袍子了?”
“嗨!瞎混!來,給兄弟們帶的吃的喝的!”
陳潮鈿很是隨意的將手中幾個竹籃遞給了黃狗仔和他身旁的幾個老兵油子。同樣的一幕,在俘虜營中各處都有不同形式的上演。黃狗仔們想不到,陳潮鈿等人的到來,也是整個計劃的一部分。
依靠嚴格的人口管理和戶籍登記制度,在黃狗仔等人被俘虜之後,登記戶籍家鄉之後。便有人根據他們的家鄉親人所在,在南粵軍中進行查詢,不為別的,找到他們的同鄉就可以!
從一個泉州府、漳州府逐漸向下查詢。落實到州縣鄉鎮。再找到村子。這份工作說起來很簡單很沒有技術含量,但是。在沒有云計算、雲資料中央計算機的年代來,能夠找到這樣的人,無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