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幾人默默回到自己的位置,漢斯給了那名蘇軍士兵一小塊麵包和水壺,再脫了身上的大衣,交給了士兵,以供他度過今晚。
時間迅速流逝,第一抹粉紅色的光線從地平線上露出,用玫瑰色和金色的柔和色調描繪著大地。刺骨的風吹著微弱的鳥鳴聲。是時候送那名蘇軍上路了。
隨著黎明的臨近,東方的地平線被橙色和粉紅色的光線點綴著,一個熟悉的身影從戰壕中走出。尤爾根,高大的身軀在刺骨的風中略微蜷縮,走向卡爾幾人。
“早上好,同志們,”他打招呼。“聽說我們有了新客人。”他的目光轉向那名年輕的蘇聯士兵,後者站在卡爾身後,驚惶的神色佈滿那張稚嫩的臉。
“長官派我去送這個俄國佬走,所以我來啦。”尤爾根用手撓了一把後頸,搓搓鼻子,又聞了一下手。“走吧。”他扯住蘇軍士兵的袖子拉著走。
一絲驚訝之情從卡爾心頭閃過。尤爾根並不以慈悲心胸著稱。他是一個身材魁梧、頭髮剃得乾乾淨淨、性格偏隨和的人,以嚴格遵守規則和喜歡施加懲罰而臭名昭著。讓他帶著這名年輕士兵去運輸隊感覺有些……令人不安。
“尤爾根?”卡爾咕噥著,“通常不是奧托的工作嗎?”
“也許奧托生病了或者其他原因。沒什麼大不了的,對吧?這孩子無論如何都會被送到戰俘營。”漢斯聳了聳肩。“可能施密特覺得像尤爾根這樣的強硬傢伙能管住這孩子。減少了逃跑或麻煩的機會,你懂吧?”
這個解釋有道理,但並沒有減輕卡爾心頭形成的不安。他瞟了一眼那名年輕的蘇聯士兵。他似乎在尤爾根那威嚴的目光下變得更小了,臉上寫滿了絕望。
至於尤爾根,他發出幾聲簡短的命令,聲音中毫無善意。年輕士兵默默點頭,肩膀沮喪地耷拉下來。當他們轉身走開時,卡爾注意到尤爾根對士兵低聲說了幾句話,一絲殘忍的笑意扭曲了他的嘴角。他說的話聲音太輕,卡爾完全聽不清。
“你覺得他說了什麼?”
漢斯搖了搖頭,眉頭緊鎖。“肯定不是好話。”
“也許我們可以和尤爾根談一談,試著跟他理論一下,”卡爾建議道。
漢斯哼了一聲。“祝你好運,卡爾。尤爾根太喜歡遵守規則了。他會把這名士兵送到運輸隊,僅此而已。其他的任何行動可能被視為……唉,與敵人交往。”他拉了拉卡爾的手。“我們不去管他們,做好自己的事就足夠了。”
“好吧……”卡爾暫時放下了這個想法。
過了幾分鐘,林中傳來腳步聲,尤爾根回來了。
“你回來的怎麼這麼快?”中士一邊往他跟前走,一邊問道,“你把他放走了?”
“已經搞定了?”漢斯也問道,他的聲音帶著共有的懷疑。“那真是幹得快。”
“他…他試圖逃跑,”他話語乾脆,然後發出了毫不幽默的笑聲。
“逃跑……?”卡爾輕聲重複這個詞彙。幾個小時前還充滿恐懼的年輕士兵,竟然嘗試逃跑似乎幾乎不可置信的。
“是的,”尤爾根繼續說,聲音帶著一絲挑釁。“試圖逃跑。沒有選擇,你明白的。必須這樣。”
他看了卡爾和漢斯一眼,目光停留的時間有點過長。這是一種挑戰嗎,是讓他們質疑他的行動的挑釁嗎?沉默籠罩著,充滿了緊張。
“你…你殺了他?”漢斯最終問道,話語中帶著一絲指責。
尤爾根聳了聳肩,一種漫不經心的動作掩蓋不了他手顫抖的跡象。“命令很清楚。任何逃跑企圖…必須消滅。”他的聲音變得堅決,與剛剛他的發抖形成了鮮明對比。也可能他只是單純冷得打顫而已。“事故是不可避免的。”
他的話語壓在卡爾身上像一塊鉛重的重物。卡爾有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