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脂一頭青絲全散在金絲白紋曇花軟枕上,眼睛因為盛怒亮若點漆。腰腹之間的大手正在慢慢摸索,她閉一閉眼,張口就要高呼,“來。。。。。。唔。。。。。。”滑溜的唇舌,帶著炙熱的侵略氣息,壓了上來,輾轉反側,攻城略地。她想都未想,合齒狠狠咬下。
唇瓣被野蠻的堵住,口腔裡全是濃濃的血腥氣息。侵略者毫不退縮,執意在她的柔軟裡一寸寸肆虐。
“啪!”很清脆的掌摑聲。
慢慢舔舐著唇角的血跡,皇甫覺眯起眼睛,瞳孔緊縮,冷冷盯著她。
燕脂胸口劇烈的起伏,眼神卻是惡狠狠的反瞪著他。既然選擇了進宮,就知道會有今天,卻從來沒想過兩全,燕家要的,只是一個喘息之機。她可以為家族付出自由,卻不會一併折損了驕傲。
無聲的對峙,皇甫覺忽的放鬆下來。唇角微微一勾,似笑非笑,斜睨著她低聲說道:“款款東南望,一曲鳳求凰。從來不知,燕脂還會有如此好的琴技。”手突然放在她微微起伏的胸口,語調忽的轉冷,“你心裡面的那個人,讓人討厭。”
燕脂一驚,他已抽身離去,站在地上整理衣衫。背對著她,慢慢說道:“燕脂,即便你入皇宮是個錯誤,我也要它是個美麗的錯誤。”
很平靜的語調,宣示的卻是帝王□裸的霸氣。話音一落,人已從從容容的翻窗而去。
胭脂看著他消失,身子突然失了力氣,她頹然滑落到床上,眼中的鄙夷憎恨一下子全被抽空,只覺像是身處深淵,無盡黑暗,她只能不停地墜落,墜落。。。。。。
玲瓏躡手躡腳靠近紫檀木雕花大床,玫色如意雲紋床縵里人影綽綽,依舊高臥。
“小姐,辰時了,該起了。”玲瓏低低喚道。
帳子裡悄無聲息。
“小姐,小姐?”玲瓏又試探喚道。自前日皇甫覺突然出現,未央宮中無一人通傳,她與梨落又都不在跟前,小姐就在生氣。已經兩天,對她們都不理不睬的。昨夜赴宴,興沖沖的去,神色懨懨的回。回來之後,懷抱著一尾琴呆坐半宿。今天又不起,她心裡已是七上八下。
“滾!”安氣凝神的鏤空香薰球被人從重重簾幕中扔了出來。
玲瓏一驚,看著香薰球咕嚕咕嚕滾到她身邊,細細的香粉撒了一地,眼圈馬上就紅了。沒有說話,靜靜地跪到了地上。
“玲瓏,”半晌,燕脂的聲音低低響起,已沒有剛才的暴躁,很疲憊,“你傳訊給娘,哥哥身上舊傷未愈,留他在府中靜養幾日。”
“小姐。。。。。。”玲瓏欲言又止。小姐與少爺自小感情就好。為什麼昨晚見了少爺,回來之後會這般傷心?
“玲瓏,對不起,我只是太累了,你讓我再睡一會兒。如果有人要見我,一律攔下。”
玲瓏苦笑,“小姐,皇上新封的蓮良媛已經候了一個時辰了。”一聽皇后有恙,不須請安。她就淚眼漣漣,哽咽的不像話。說皇后有恙,她更應該榻前請安,服侍左右。
燕脂沉默片刻,才冷淡問道:“她為何執意見我?”皇甫覺早就有旨,後宮事宜,盡付賢妃,未央宮早就是門可羅雀。
“新晉的妃嬪第一夜承寵後,需要向皇后叩安。”玲瓏斟酌用詞。
第一夜,昨夜?是滾完了別人的床上的她這兒,還是從她這兒走後上的別人的床?燕脂只覺胸口淤堵,直欲作嘔,只蹙了蛾眉,“讓她離開,用水把地衝了。”
蓮娉婷,暢音閣新收的罪臣之女,一舞動帝王,承歡一夜就晉封良媛。人如其名,就像水中青蓮,低到塵埃,反而開出爍爍花朵。後宮多少女人暗暗妒恨,撕心裂肺的咒罵。聽聞未央宮早晨一場鬧劇,全變成了幸災樂禍的冷笑。
蓮良媛被皇后拒之門外,連她呆過的門庭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