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了口,“裡面都是風乾的花瓣。”
花香!桐月汐整個人頓時打了個激靈。
“怎麼了?”項之恆還在繼續檢視鼎爐,就看見桐月汐什麼也沒有解釋就宛如一陣風一般跑到了一旁的竹林處。
顧不上他物,生怕氣喘發作的桐月汐剛剛鬆了口氣,就發現竹林深處閃爍著一團小小的火苗,不妙的感覺瞬間籠罩了她。
莫如雪一向是心狠手辣之人……她絕對不會讓自己有機會避過的。
因著身體帶傷,所以桐月汐近日本就處於極容易犯氣喘的時期,而這些香氣更是最好的誘因,呼吸很快就變得有些不太正常。
正打算再一次拔腿逃走,一個麻袋直接套住了她的頭,顧不得她臉上的傷,快速捂住了口鼻,避免她發出聲響,快速抱起往主樓跑去。
項之恆本以為桐月汐是討厭這個味道才跑了出去,將手爐當中的火苗滅了,才去尋她。
這時竹林旁哪有桐月汐的身影?
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項之恆猶豫了一下,眯起了眼睛,嘀咕著桐月汐去跑哪裡去了。
思量著她不會跑遠,項之恆便往院子深處走了過去。
而此時的桐月汐卻是冷汗淋漓,莫說逃跑,便是連呼吸都堪堪要斷去。
蜷縮在凳子中的桐月汐痛苦地想要避開男子手中的藥水,眼前卻是一片模糊,一碗枯澀的藥水毫不客氣地灌下,只把她難受得似要將五臟六肺都嘔出才甘心。
揪心的哮鳴音在短時間內瘋狂地響起,指甲已經扣進肉中都無法緩解她的難受。
“姑娘……我也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死了切莫怪我啊……”男子看著桐月汐這般難受,不由也有些心軟,但是拿了錢豈有吐出來的道理?
“你死後,我會給你多燒一些的……”男子一邊聽著外面的歡聲笑語,一邊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門口,生怕有人恰好經過。
教坊司此時正是最熱鬧的時候,到處都是樂聲和笑聲。誰又當真會注意一個不起眼角落的屋子裡會發生什麼。
冷汗浸溼了衣裳,尚存的理智讓桐月汐拉住了男子,因著難受而泛出淚光的眼睛如同會說話一般定定地望著男子,“救……”
“別抓著我……醜死了……”初做壞事的男子一開始還有著惻隱之心,可是狠下心又細細打量之後卻又覺得自己是在行善事,這般女子留在教坊司也是沒有出頭日的。早死早投胎。
聽著愈加嚴重的哮鳴音,男子的心竟是奇怪地漸漸地定了下來。快結束了……終於快結束了……
他彷彿看見了金子正在向他招手。
桐月汐試圖平伏自己的氣息,而這個小小的舉動幾乎花盡了所有的精力。
男子灌下去的那碗藥明顯含雜著誘發氣喘的關鍵,一撥又一撥更加急促的呼吸讓桐月汐幾乎失去所有的理智。
幸好跑出來時將匕首也帶了出來……
桐月汐暗自慶幸,趁著男子不注意,快速往自己掌心劃了一下,掌心的疼痛將她幾乎麻痺的神經瞬間提了個醒,這才沒有立刻昏過去。
藥……桐月汐一邊注意著男子的動向,一邊小幅度地在身上摸索。
男子轉頭的時候看見了流淌開來的豔紅色,頓時聯想到了什麼,也不打算再等她病發而亡。雙手立刻掐住了桐月汐的脖子。
桐月汐拼著最後的一絲力氣將匕首往前刺去。
卻是因著男子的閃躲和力氣的缺失,匕首在空中打了個圈,咣噹滾到了一旁。
空氣越來越稀薄,呼吸越來越難受,桐月汐整個人就如同脫水的魚,痛苦萬分。
可是越在這種時候,求生的**便會更加強烈。
桐月汐伸出滿是鮮血的手用力地往他臉上,身上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