餉銀也被剋扣;可他們剋扣點船上的漕糧;替人夾帶些貨物;弄錢容易得很;手頭也就比別人寬鬆些;買酒的錢從來不缺。
運河沿岸這些口岸碼頭上做生意的;都知道酒這東西好賣;位於漕運樞紐之地的駱馬湖隅頭鎮上的商家更是明白。
不過有一樁奇怪的事;就是漕船上買酒好像有專門的處所;偶爾有漕運上的人過來買;也不過幾斤十斤的散稱;駱馬湖上人多眼雜;很快就有人看到;專門有船裝著酒罈子朝著漕船上運。
做生意這事是人人都能攙和的;就有人想;我的酒便宜些;是不是也能過去賣?結果漕船上的人根本不理會;碰了一鼻子灰;這麼折騰下來;誰都知道有點古怪;也就懶得去琢磨了。
可今天發生在徐雷貨棧的事情卻讓孫甲感覺到不尋常;這酒居然能讓漕上的頭目找上門來了;而且還留下一個金錁子做定金;雖說著也就是十兩銀子;但也足可以證明對方的熱切。
就算孫甲再不懂酒;也能看出來這其中的商機所在;而且這酒還是自家兒子弄來的;恍恍惚惚記得;這酒是個趙家的小子做的;當時只覺得小孩子玩鬧浪費銀錢;現在一想;自家還真是抓住了一個好機會。
不過接下來的十幾天;一直到十月中;孫甲才發現這好像不僅僅只是“好”機會;幾乎每天都有漕上的人員過來詢問這酒有沒有。
孫家在駱馬湖這邊的生意也不是一天兩天了;跟漕上也有些關係;稍微聊聊就能知道;過來打聽的很多漕丁水手;都是在北邊趕回來的;也就是本來要跟船北上的;卻在半路上折返回來。
這些漕丁水手也沒什麼可隱瞞的;只是說半路上喝到這酒;覺得不錯;都想回來買些;或者路上帶著;或者販賣;碰到幾個相熟的打問;敢情都是在吳千總那船上混了幾碗酒喝;沒心思的人喝幾口誇句好;有算計的喝了酒之後;自然能想到這東西能賣;大家在河上跑生活;做生意的心思都是一等一的。
這麼多人來問;銷路如何;利潤如何;自然不必說了;孫甲最後一絲觀望等待的心思都煙消雲散;可派到徐州的二掌櫃老張還沒回來;少不得又派人過去催促;十月中的時候;酒回來了;可只是拉回來七罈;一共才一百四十斤酒
孫甲看到這幾壇酒頓時大怒;衝著那老張說道:“才誇那混賬幾句;沒想到辦事這麼不靠譜;自家生意;還是從他朋友那邊拿貨;就弄出來七罈;咱們這邊是賣還是喝?”
張掌櫃連忙解釋;這事情還真怪不到孫大雷身上;就這七罈;還是孫大雷存在手裡沒有發出來的。
原因簡單的很;那漢井名酒的銷售太火爆了;十月初已經有四口燒鍋同時出酒;但沒開業前積攢的存貨空了;所以每天出酒的數量也就是一千斤上下。
第一卷 第一百六十九章 私心
產量沒有增加太多;但購買的人群卻大大增加;除了徐州城內的買家之外;豐縣、沛縣、蕭縣、碭山和邳州的人都過來購買了;有了這些買家;增加的產量迅速被消化掉;依舊供不應求。
和趙進估計的差不多;城內富貴人家喝個新鮮;這種醇烈的燒酒偶爾喝還可以;天天喝沒那個必要;但除了這些養尊處優的客人;其他的酒客們對漢井名酒卻歡迎的很;他們喝酒能品出味道;卻不是那麼講究;除了味道之外;還要講究個勁頭;漢井名酒恰好對應了他們的需求;而這些酒客對酒的消費最大;數量也最多。
有錢的富貴人家也不會不買;不過其他人買的更多;喝過清冽醇厚的漢井名酒;再去喝其他的燒酒;不是覺得味道雜;就是覺得不夠烈;漢井名酒或許沒有那些真正“名酒”的出挑優點;但也沒有缺點;比起大眾和中上的酒來;就顯得漢井名酒處處都是優點了。
客戶群不斷擴大;購買量自然節節升高;不過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