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個叫柳曼的女孩,在高考前夕死在屋頂上,警察說她是在這個閣樓裡,被人用夾竹桃的汁液毒死的。”
“兇手抓到了嗎?”
“有人說就是不久後遇害的申明老師,誰知道呢?”
司望漸漸退縮到角落中:“我們不補課了嗎?”
“先聊天吧——你是個很特別的孩子,自從兩年多前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強烈感受到了。”
“每個人都這麼說。”
“對於你跟歐陽老師的事,我感到很意外也很遺憾。”
沉默半晌,司望才回答:“我不想提這件事,或許再也不可能見到她了吧。”
“其實,你還是太年輕了,不知人世間有許多事,並非自己想要就能得到,有時人都不能真正地瞭解自己。”
“張老師,您是說?”
“你並不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
張鳴松繞到背後,緩緩靠近他的耳朵,幾乎對著脖子吹氣。
“老師……”
緊張地轉回頭來,張鳴松卻離他更近,那聲音酥得能讓人化了:“司望,你是個漂亮的男生,有很多女生都喜歡你吧?其實,喜歡你的不止是女生。”
張鳴松的手摸到少年的臉頰,從下巴、耳根、鼻子,最後滑到嘴唇上,塞到他的嘴裡。
“你不怕我咬了你的手指嗎?”
司望居然還沒有反抗。
“想咬就咬吧。”
雖然,少年穿著厚厚的衣服,張鳴松卻能聞到他身上濃重的汗味。
“老師,對不起!”
就在張鳴松的手要攬住他的腰時,司望如觸電彈開,衝出小閣樓消失了。
淒冷月光下,張鳴松若有所失地坐倒在地,抓著一把灰塵撒向空中。他掏出紙巾擦了擦手指,竟又塞到自己嘴裡,彷彿還有少年口腔裡的滋味。
他斷定司望還會回來的。
第九章
2014年。
這年的冬天充滿霧霾,其實是嚴重的空氣汙染。即便郊區的南明中學,站在操場上也不易看清遠方,有時從頂樓的辦公室向外望去,圖書館閣樓宛在雲霧之中。
張鳴松總覺得自己看不清那個叫司望的少年。
雖然,上次在小閣樓裡,這個高三男生慌張逃跑了,但之後並未刻意迴避過他。幾次張鳴松單獨找他談話,還能正常自如地對答。四下無人的時候,張鳴松會故意觸碰他的手指,而他開頭還往回縮一下,很快倒也大方地不躲了。
一月考試前夕,他收到司望的簡訊:“張老師,今晚我到您家裡來補課好嗎?”
“好啊,靜候。”
這天晚上,張鳴松早早回家收拾了一番,打掃得一塵不染,卻把窗簾拉得嚴嚴實實。他在浴缸裡泡了個澡,噴上濃郁的男士香水。他照了照鏡子裡的自己,完全看不出已經五十歲了,更像是個儒雅的書生。
門鈴響了。
貓眼裡是個氣宇軒昂的小夥子,張鳴鬆開門微笑道:“司望同學,歡迎光臨。”
“老師,晚上好。”
司望很有禮貌地走進來,這是他第二次來到這裡,小心地注視四周。
上個月,他剛過完十八歲生日,法律上不再是未成年人了。
張鳴松拍著他的胳膊說:“都比我高半個頭了。”
屋裡的空調開得又悶又熱,張鳴松替他脫下外套:“要喝飲料嗎?”
還沒等司望回答,他已從冰箱裡拿出兩聽啤酒,開啟來放到少年跟前。司望始終沒摘下手套,反而推開啤酒說:“不用了,我不渴。”
張鳴松又繞到他的背後,脫去自己的衣服,襯衫敞開露出胸口,貼著他的耳根子說:“我們開始補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