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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卻道,“你不想見你爹?”
“我想是想,可是………”
“好了,再有小半日,就要到了。”
我自然是拗不過他的,只能一邊坐在他身邊,一邊想著應對之法。
爹爹門前的油菜花已經快要開敗了,我與慕淵到的時候,他正穿著一身粗布?衣,卷著褲腿兒,躬身處理著那片花田。
他這打扮我很滿意,至少在慕淵面前我很滿意。我可沒忘記,相府當年是被慕淵抄出了多少金銀財寶。此時,我只恨不得爹爹衣裳上在打幾個補丁才好。
爹爹雖然卸了官職,可修養還在,見了慕淵,雖然意外,倒也不卑不亢。抱拳行禮,道。“七王爺。”
慕淵也未拿七王的架子,只說,“我帶延延來看看您。”
爹爹點點頭。老頭兒許久未見我了,還蓄起了鬍子,笑起來一顫一顫的。上上下下瞧了瞧我後,笑道,“丫頭回來了。”
我跟著爹爹進了屋,爹爹看了看我,又道,“延延,爹怎麼覺得,你好像胖了。”
我已經不想在想起自己腰上多出來的一圈肉,遂道,“爹爹,我去看娘了。”
爹爹聞言,果然收了笑容。
我其實已經在暗示他,我與慕淵,去過商河了。這慕淵去了商河做了什麼,爹爹為官那麼多年,肯定能猜到。
良久,他才開口問。“你娘那邊,還好嗎?”
“還好。就是,我本想將娘身邊的荊棘和雜草除一除,可好像已經有人先我一步,清理過了。”
關於那草是誰除的,我並未從爹爹那裡得到答案。
晚飯做得簡單,慕淵與爹爹開了一罈酒。
我只能眼巴巴看著。爹爹不知道我已經斷了情絲。也不知道我開始嗜酒。他人老思想老,怕是不能接受世上有這等異術。
而我以前,是不喝酒的。於是餐桌上我見了那酒,只能饞的乾瞪眼。
慕淵起了壞心,故意將那酒罈倒過後放在我跟前。
我就坐在他旁邊,看他與爹爹推杯換盞,卻發作不得,只能低頭吃飯。
我一聞就知道,爹爹拿的那酒當是百年佳品,味道醇香濃郁。
終於,等慕淵滿了第三杯的時候,我狠狠吞了幾口口水,又瞪了他一眼,道,“我吃飽了。”
爹爹跟前,我放肆慣了,起身就要離席。爹爹將筷子重重一放,又唬我,“這丫頭,七王爺還在呢,怎麼這麼沒規矩。”
慕淵總算還有點良心。將酒罈拿遠了些,道,“算了,讓她去吧。”
我在爹爹門前的油菜花田轉了幾圈,挑了幾枝還未敗的,採了放在手裡。我出來已經有一會兒了,爹爹和慕淵還在邊喝邊談。
我想找個機會把商河發生的事情問問爹爹。還一直都沒有機會。
等我溜達回府,進了院子,果然,爹爹和慕淵還在房裡喝酒。
我一時好奇他們說了什麼,就故意靠在門邊上,擺弄手裡的花。
“七王爺,老朽雖身在這偏遠之地,可也並不是一點訊息都不通。延延這孩子極其任性,自小就頑劣,一定給您添了許多?煩。”
慕淵背對著門口,我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聽他說,“他是我的妻,何來?煩一說。”
爹爹又道,“她與十王私奔,火燒七王府,損了七王顏面,天天為我打抱不平,哭鬧個沒完。這些在七王眼裡,難道也不是?煩?”
慕淵沒有立刻回答。
爹爹又嘆道,“我這女兒。並非我嬌她寵她,而是她天生如此。誰都不服,也難得把誰當回事。她自己認定的理兒,毫不鬆口。與她娘,一模一樣。”爹爹一口酒悶下去,明顯嗆出了幾滴眼淚,“我一直在想。蒼天不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