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的和碩格格,他們的家法更不容許了。”韓如蘭笑了,笑得像突然綻放的花朵,嬌靨上紅紅的,那模樣兒,愛煞人。
緊接著,她猛然興奮的緊握姑娘柔美:“鳳樓姐,你看,他要見爹,會不會是為了我—
—”姑娘心裡一陣難受,也一陣刺痛,韓如蘭這麼一位姑娘,一旦暗動情愫,竟會天真到如此地步!忍不住的,姑娘對她也多了一份憐借,就因為這份憐惜,使原本壓在姑娘心底的那塊大石,也更重了幾分。姑娘她想笑不忍,想哭又不敢,她忍了忍心裡的感受,道:“這我就不知道了——”
“可是他要見爹,不會有旁的事啊?”
不只是韓如蘭這麼想,任何人都猜不透郭懷要見韓振天是為什麼,只因為兩個人不過才見過一面。姑娘看了看她,伸柔美輕撫著肩,愛憐的柔聲道:“如蘭,等老人家見過他之後,不就知道了麼?”韓如蘭抬眼望姑娘,欲言又止,終於還是沒說話,只柔順的點了點頭,一雙玉手擰動著小花手絹兒,擰得緊緊的,都快擰破了。
手絹兒有知,該能體諒主人的心情。
姑娘又拍了拍她:“安下心,歇會兒去吧!”
韓如蘭又柔順的點了點頭,站起來走了。
她本是刁蠻、任性、行事不讓鬚眉一位姑娘,可是一經沾上這個“情”字,竟變得如此柔順,令人不能不慨嘆“情”字魔力之大。
望著韓如蘭低頭走出去的背影,姑娘的嬌靨浮現一片濃濃陰夜。
她是擔心義妹是一廂情願,到頭來必嘗苦果,會經不起打擊,還是——這,恐怕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站起來走到窗前,臨窗呆望了一會兒,她走回書桌坐下,抽屜裡取出薄薄一疊素箋,然後她提筆濡墨……
把三格格送回了康親王府,三格格又命她的香車把郭懷送回海威堂。
人在車裡,幽香微送,腦際不由的浮現起剛才的情景。
把三格格送到康親王府門口,他沒進去,三格格依依難捨,好說歹說把三格格勸了進去,三格格還千叮嚀、萬叮囑,無論如何,要來看她。臨進門,頻頻回顧,三格格她竟淚珠兒成串的往下掉。
緣只一面,也不過那麼一段工夫的相處,三格格的情,竟表現得那麼濃,那麼重。
也許是人在病中,壓抑在心底裡很久的,終於爆發了出來,何況滿旗女兒,對自己,根本就不設防,尤其是三格格這位由來敢作敢為,敢愛敢恨的姑娘。
不管怎麼說,三格格的情深義重,將來怎麼答報,怎麼善後——郭懷他面上皺了眉鋒,心裡多了一塊石頭——就在這時候,馬車倏然停住。
他知道,海威堂到了,掀簾跳下馬車,謝了一聲,康親王府那個趕車的,車轅上欠身,一聲“不敢”,趕著馬車繞圈轉頭,又馳向了“正陽門”。
回過身要進海威堂,諸明快步迎了出來,近前一躬身,低聲道:“稟少主,有貴客在。”
郭懷道:“哪兒的貴客?”
“雍王府的那位年雙峰。”
年羹堯!
郭懷“呃”了一聲。
諸明又道:“直郡王跟撰貝勒輕騎簡從也來過,雍王府的這位迴避了一下,直郡王跟撰貝勒聽說您不在,沒多等就走了,只有雍王府的這位非等您不可,現在正由宮老陪著,您見不見?”
郭懷道:“躲不掉的,年雙峰何許人,聽見馬車聲,還能不知道我回來了,何況,這是位人物,我不忍讓他空跑。”“是!”
恭應聲中,諸明立即躬身倒退讓路。
進了門,諸明留在店面,郭懷一個人往後去了。
年羹堯的一身修為的確好,剛進後院,大廳裡就傳出了他爽朗的豪笑:“主人回來了,終於讓我等著了!”郭懷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