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們有的躺著有的吃東西有的玩耍有的梳理皮毛。這些狼懷疑地打量著我。有一隻高大的黑狼走過來嗅嗅我,豎起鬃毛,威脅地吼叫著。黑毛馬上衝它吼了起來。兩隻狼站在那兒對吼了幾秒鐘,那隻不歡迎我的狼轉過身,大步走開了。
魯迪追在那隻黑狼後面叫著,但黑毛生氣地朝狼崽叫了幾聲,於是魯迪夾著尾巴跑了回來。我木然地看著狼群,黑毛把我推到一隻正在為三隻小狼哺|乳的母狼跟前。母狼用一隻爪子護住小狼,向我們咆哮起來,但黑毛低聲尖叫著,並把肚子貼在地上,顯示它沒有惡意。
母狼放鬆下來,黑毛站起來和它對視著,母狼再次咆哮起來。黑毛也露出尖牙咆哮起來,用爪子刨母狼面前的雪,然後又和它對視著。這次母狼低下頭不做聲了。黑毛用嘴從後面拱我的腿,我跌倒在地。它繼續推我,我終於明白了它要我幹什麼。“不!”我反抗道,胃裡翻騰著,“我不能!”
黑毛咆哮著把我往前推,我沒力氣爭,而且它有道理——我又冷又餓,但虛弱得不能吃東西。我需要灌下一些暖和的、有營養的東西,不需要嚼的東西。
我爬上前去,輕輕把三隻小狼推開了一些。小狼懷疑地朝我尖叫,接著擠過來,嗅嗅我的全身,把我接納為它們的一員。我的臉湊近母狼的肚皮時,我深深吸了口氣,停了一下,然後找到一個漲滿奶的|乳頭,用嘴含住,吮吸起來。
第六章
母狼對我和三隻小狼一視同仁,保證我能喝到足夠的奶,用爪子蓋著我為我保暖,舔我的耳根和麵頰(我必須上廁所時就悄悄爬開!)。我跟它過了幾天,體力漸漸恢復,依偎著它和小狼取暖,靠它熱乎乎的|乳汁養活。狼奶的味道不大好,但我沒什麼理由抱怨。
我受著傷痛的折磨,周身沒有一處好皮肉。傷口倒不太嚴重——嚴寒抑制了失血,但疼痛難熬,我希望能有塞巴的特效蛛網敷一敷。
我越想從山中衝下的經過,越覺得難以置信。這是真的嗎,還是一個離奇的夢?如果身上不痛,我也許會認為是後者。但做夢是不會痛的,所以那一定是真的。
更難以置信的是,我居然沒有大的骨折。左手斷了三根手指,右手大拇指嚇人地翹著,左腳腕腫得像個紫氣球,但其他地方似乎都沒事。我的胳膊和腿都能動,腦殼沒有開裂,脊椎也沒有折斷。總的說來,我的狀態好得驚人。
我開始伸展身體和檢查傷勢。我還睡在母狼旁邊,喝它的奶,但我已開始起來散步,在空地上一瘸一拐地走動,做一點鍛鍊。我的左腳腕疼得厲害,但腫塊漸漸消退,最後恢復了正常。
我體力恢復後,黑毛給我帶來了肉和漿果。一開始我吃得不多,但我從他帶來的小動物身上吸了很多血,胃口很快大增。
魯迪經常陪伴著我。它對我的光頭很感興趣(我的頭髮在入會測試中被火燒了以後,我只好把它剪掉了),總是不知疲倦地舔它,用下巴和鼻子蹭它。
四天之後(也許是五六天——時間我記得不大清楚),狼群轉移到一個新地方。這是一次長途跋涉——七八公里,大部分時間我都落在後面,黑毛、魯迪和那隻母狼幫著我(她現在已把我看做它的一個幼崽。像照料它的幼崽一樣照料我)。
跋涉雖然辛苦,卻是有益的,那晚我睡了一個無夢的長覺,醒來之後感覺幾乎和被衝下山之前一樣了。最嚴重的瘀痕已經消退,傷口已經癒合,腳腕差不多沒事了,吃東西也正常了。
那天晚上,我跟狼群一起去捕獵。開始的時候我跑不快,但我堅持下來了。還幫忙放倒了幾隻狼追趕的一頭老馴鹿。狼群為我付出了這麼多,能夠為它們出點力真讓我高興,我把分到的肉大部分都給了那隻母狼和它的幼崽。
第二天出了點不愉快。那隻反對黑毛把我帶進狼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