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揚天下。”
樁素不以為然地一擺手,表示隨意。
幾人退出了輕塵的房,樁素本也疲憊,帶著倦意回了自己屋子。
一日的笙簫谷在某時段的日鬧後便也靜下。
那一夜,寂靜無聲。孤月倚闌,遙遙錯落幾點星辰。夜半時,隱約只留風聲。房門一聲輕推,一個白衣人影隱約走了出來。
酒醉還未全消,他感到頭有些微微鑽痛。纖長的指輕輕地揉了揉太陽穴,他隱約記起自己似做過什麼,不禁當真有些苦惱。
她是素素啊,她不是青鳶……
悠悠一聲輕嘆。夜涼如水,他不由輕輕地咳了幾聲,微微地震動牽扯了胸前的傷口,有些鑽痛,但他仿若毫不留意。一路靜靜地走到院子裡,這時谷裡的人都已經睡下,沒有一人在外走動。很靜。
輕塵走到下午的那棵樹下,輕輕地倚上,嘴角有若有若無的笑意:“既然來了,何必要藏頭露尾?‘醉生夢死’不就是你請我喝的麼?”
一陣呼嘯的風。
“你明明知道我給你下了藥,卻還是要喝?”夜間傳來一個女子的聲音,幽幽的,但不見其人。
輕塵一攤手:“我本來想服了藥後藉機對你撒潑,誰知道……”他笑地有些調侃,似是在說女子自己沒有豔福,不該責怪他人。
“你還是老樣子,一點都沒有變。”那聲音一聲嗤笑,竹林間略有聲響,漸漸走出了一人。輕衣款帶,身段窈然,面上戴了一塊麵紗,只露出幾分銷魂的眼。她凝眸注視著輕塵,眼中有萬般情愫:“你的‘面具’,是否只對青鳶才會拿下?”
輕塵抿唇一笑,眉梢微微一挑:“莫要提當年,只說下午,你竟然叫我在素素面前丟了當父親的尊嚴,這個帳,又當怎麼算?我原本知道喝了酒你必當現身,誰知意亂情迷間,素素這丫頭居然回來了,哎哎哎,我的威嚴……”
“就算沒這碼子事,你恐怕也沒什麼威嚴。”女子見他一副散漫的樣子,忍不住插嘴。
輕塵棲身靠近,一把攬過她的腰,桃眸裡的笑卻甚是深邃:“就是再沒威嚴,總歸有人喜歡吧……”
女子被他這麼一抱,身子略一僵,卻也沒抗拒,語調幾分無奈:“可惜再多人喜歡你,你的心中始終放不下。”
“想我風流倜儻,玉樹臨風,若真跟了哪個女子成雙入對,不知會碎了多少少女的芳心啊……”輕塵彷彿自我感覺不錯。
女子聞言莞爾:“你始終是原來的那個你,就這世上的一禍害。”
輕塵撇嘴:“禍害就免了,你今天一來就是下藥,該當不只是為了想要見我吧——疏兒。”
這個人,該當是多情,還是薄情?女子不由望他一眼,依舊是那張讓人過目難忘的臉,身為男人,他始終太美。女子輕輕地一聲嘆息,的確,今日暗中下藥,何嘗不是因為自己始終放不開,奢望有那麼一刻被他溫和地擁著,哪怕只是別人的替代品。
柳如疏輕輕解落掩面的紗巾,定眸看他:“沒錯,我是來看素素的。”
輕塵散散一笑:“結果看到她反倒成了我的懷中人,你可有吃醋?”
柳如疏眼睫微微一顫,嘴角微抿,卻是不理會他的話:“當初我故意暴露我們身處的地點,本就是想讓你知道她的下落。你們也的確沒讓我失望,派人將她帶來了這裡。”
輕塵仰頭望天,不見神色:“讓素素來一葉盟,是她的主意麼?”
“她?”柳如疏輕笑,“恐怕是違揹她的意思才是。送素素來一葉盟,是我自己的主意。”這時她感到摟著腰的那隻手霍然一緊,已然被那人一把拉住了懷中。輕塵凝著她的眼裡依舊幾分妖媚,但周圍的氣息仿若一變,她感覺自己體內的血液彷彿在寒氣間漸漸凝固了。
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