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起的雙瞳冰雪般,目光多了幾分警惕防備。
靳長恭勾唇一笑,緩緩低下頭,那屬於她身上的香氣迷惑著花公公一種晃神,她吻著他的眉眼、鬢髮、脖頸,卻偏偏不觸及他渴望的嘴唇。
“你是怎麼被抓進來的?”靳長恭呼著熱氣在他耳畔,柔聲問道。
“我、我沒有看清……陛下……”
呵出一口香氣,靳長恭掩住他炙熱的黑眸,緩緩低吟道:“是嗎?那我們如今被困於此,又該如何離開呢?”
他悶哼一聲,似壓抑著一口氣,道:“出路——只有一條,就是到達這座宮殿的最頂端才能離開……”
“哦,那你被抓期間,可有看到別的人什麼人也被抓來嗎?”
“……輕點,呃……好像……有吧,”情慾泛上他漂亮的眼睛裡,一個低吼他便翻身壓在了比他單薄幾分的靳長恭身上,伸手急切地想撕扯著她的衣服。
“他們在什麼地方?”靳長恭微微垂睫,靡靡的長睫恰好遮掩住她眼底那越織越盛的殺意。
“……我不知道……”他朦朧的眼底似清醒了一下。冷冷地看著身上的花公公,靳長恭嘴角仍是掛著一抹嘲諷的微笑,可惜膝上之人正閉著眼瞼享受,無法看到她的神情。
“既然不說……那就表示亦無利用價值了。”
靳長恭眼底瞬間凝聚成針,花公公一怔,呼呼兩掌她朝他空門大開的兩肋交叉拍去。只聽見一聲低沉悶哼之聲,他反應後竟是不躲不避,生生受了這兩擊。
她再一個頂膝壓於他的腹部,居高臨下,一雙束起他的雙臂按於頭頂,一掌壓在他的左心房上。
“你……”嘴角溢位的血,填滿了他的口腔,一時竟無語言語。
“花、公、公?”像是從唇齒裡咀嚼著吐出三個字,靳長恭譏笑地睨著他的臉。
花公公聽著她的話,動作一滯,這才恍然地想起自己的臉,表情頓顯一片怪異之色。
“咳咳……你一開始便不相信我就是花公公?”他待口腔不再吐血,方眸光微凝,沉聲問道。
“你說呢?就算你的臉,與神情裝得再像,可是總不能將整個身體都一併偽裝成了。”
“剛才——你是為了檢查我的身體?”他微微瞠著眼睛,語氣夾帶著失望。
“不然你以為我還真看上你了?你是誰?不,或者我該問你,在幕後策劃這一切的人究竟是誰?真正的花公公又在哪裡?”她黑眸冷聚成針,冰雪般的氣息簇簇流轉。
“……”
“不說?那就隨那個冒牌貨一塊兒死吧!”靳長恭冷酷地眯起眼,緩緩舉起右掌。
他被她壓制在地,卻沒有反抗,僅像一頭負傷的獸類般咆哮道:“既然你能夠一眼分辨出他,為何偏偏就認不出我!”
他的聲音嘶啞著粗糲與痛苦。
看著她的眼睛裡充滿深情繾綣,熱切,與陰晦閃爍的悔悟,堅韌。
“你?!”靳長恭一震,她蹙起眉頭,眸露疑惑地看著他。
“長恭!”他似壓抑著激動喚了一聲,想伸手想靠近她,卻只能無措地僵在半空:“長恭,我很慶幸,你能夠活著,我一直祈求著……你知道我有多慶幸這一刻嗎?”
“……”
靳長恭愣然,蹙然間,伸手揭開了他偽裝的面具,然後她沒有一絲遺漏地將面具底下那一張令她熟悉,卻震撼不已的臉盡收眼底。
“靳、微、遙?!”
竟是他!他竟還活著!完全出乎她意料的一張臉。
“長恭……”
一身難以言喻的狼狽色彩,靳長恭瞰俯著他,此時的靳微遙與她腦中記憶的他不徑相同,他頭髮凌亂,衣衫鬆軟,眼底一片青然疲憊,那一抹愁苦蒼桑竟不知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