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居然在回郵件時候只有淡淡的一句說:夭夭,祝福你。
假期結束前一天,我們逛到一家顏料店,那些鮮豔的色彩讓我衝動得想要一試久已疏遠的畫筆。
沒有畫布,sun說:來,我就是你的畫布。
他伸出臉頰。實在不忍心在他俊美的臉上落筆,不由將他的脖子扳過,刷刷幾筆,一朵鮮豔的桃花妖冶綻放。
“從此,你打了標籤,是我的了。”我得意地宣佈。
“好,我將終身保留你的使用權。”他舒心地笑。
夜晚,我們來到美麗的海濱,sun說:“夭夭,我會來中國找你。”
“好。拉勾。”我伸出手。
“夭夭,很小的時候我就有個夢,想要遊過英吉利海峽。”
“是嗎?,那可很需要功底哦”
“所以我從小鍛鍊,我的深海游泳技術很棒,我表演給你看。”說話間,他已經縱身入水。
這傢伙,總是這樣,說什麼是什麼。但是今夜,我知道,他可能更多的是想掩飾離愁別緒。這一別,再相見,不知何夕。
來不及阻止,只有觀看他漂亮的表演。
漸遊漸遠,他遊向大海深處……
我越來越害怕,大聲呼喊他回來,看得見他的手向後擺動一下,不知道是想回來還是想前進,總之,我看不見他了,突然就看不見了。
驚恐襲擊著我,我拼命跑向燈火處求救,然而,整整一夜,我再也沒有看見他鮮活的笑臉。
天亮時分,他被救援人員打撈上來,蒼白英俊,冰冷潮溼。可是任憑我拼命搖喊、苦苦哀求,他再也不能活回來陪我。
“他大概是突然抽筋所致。”救援人員同情地看著我。
心上人兒在碼頭,海里桃花水卻流。船兒嫋嫋波無際,敢問何故吞音容。
撫摩他冰冷的臉頰,我看見他脖子後那朵鮮豔的桃花,已然淡去,但仍有痕跡。
四 一航
不知道是怎麼回到國內的,只知道後來爺爺出現了,我靠在爺爺的肩上大哭,再後來的記憶基本是一片空白。
在家裡,我睡了足足半月有餘,經常夢魘,看見sun燦爛的微笑,用蹩腳地普通話問我“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我一臉得意地在他脖子上畫桃花,他甜蜜地說“從此你將終身擁有這件物品的使用權。”
可是,突然,他就丟下我,大踏步地走進海里。任憑我千呼萬換終不回頭,海浪無情而洶湧地在他背上狠狠洗刷那朵豔麗的桃花……
又看見了雅緻,牽著延姐姐的手,微笑地告訴我“夭夭,我要結婚了。”兩個人甜蜜地走過桃花開得錦繡一團的公園,可是他們走過的地方,那花大片大片地就掉了下來,一地殘紅。
樹頭樹底覓殘紅,一片西飛一片東。
必須去上學了,我選擇的大學是父母出生的老家,素有天府之國的四川。
謝絕了爺爺的陪送,獨自一人拎了簡單的行囊來到這個即將陪伴我四年的地方。
冰封了受傷的心。不是我高傲難以接近,也不是我刻意做出與世俗隔絕的樣子,但是,整整一學期,sun的影子經常在心中出現。
“夭夭,很小的時候我就有個夢,想要遊過英吉利海峽。”
“夭夭,我表演給你看。”
可是接下來他就不見了。淹死的都是會游泳的,這話一點也不假。但是我覺得,sun是我害死的,如果不是我,他不會表演,他還會活蹦亂跳地存活在這個世界上。
同學們喊我“冰美人”。我仍舊是毫無表情。
大概他們都認為我天生性冷,孤僻冷硬。
一學期就這麼過去。
第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