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到了。
見她面色隱忍,即墨難忍不住低問道:“我聽說這雍王,便是當年的少將軍。若我沒記錯,這少將軍,在年幼時與你……”
當時少將軍寵右相府的六小姐,可是京中無人不知的,整天騎著他的白龍駒往相府跑,一路招搖過市。他也曾遠遠遙望過,馬上的翩翩少年風流卓越,不知俘獲了多少少女的芳心,可他卻獨獨鍾情一個不受寵的庶女。
“他……阿難,這都是過去的事了。如今他與我,也不過是陌路人了。”陶織沫低落道。
“你們……當年我也曾聽聞,他被你逐出府外……”此事傳得沸沸揚揚,市井中皆在罵那相府六小姐忘恩負義,各種汙言穢語,難以入耳。
陶織沫神黯然傷,“我與他,陰差陽錯。阿難,你說我去找他好不好?可是,我不確定,他是否會放過你們……”
“你說的什麼話?”即墨難不明白,“你若心中有他,那便去找他再續前緣。你若是心中無他,又何必委屈了自己?當年之事,想必當中定有曲折。若他能明,你便與他同修歸好,又何必在意他人眼光。若他不明,你這般去找他,只怕……也是自取恥辱罷了。”
聽他這麼一說,陶織沫幾欲落淚,連他一個旁人,都知當年之事有曲折,為何他卻不能理解?難道真是情深遮目麼。
阿難頓了頓,又道:“其實,主要還是看他心中是否有你。”
“我、我怎會不知,他心中定然是有我的。”陶織沫輕嘆了一口氣,又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你放心,他一定會放過你們的,我保證。”
“你這是要?”
“我要去找他。”陶織沫認真道,“他愛我,若我去求他,他一定會放過你們的。阿難,你要相信我,他一直都很疼我的。”陶織沫抓起他的手,像是給他信心,也像是給自己鼓勵。
屋樑上的黑衣人終於忍不住起了身,無聲地從屋頂的天窗躍了出去。
沫沫,你究竟是哪來的這般自信呢?
“你確定他還愛你?”即墨難輕聲問。
“嗯,他愛我之切,就如同我愛他之深。”陶織沫說著,眼淚卻也同時落了下來。愛,她有多久未提起這個字了,她有多久沒這般真切地面對自己的心了,又忍不住連連點頭,“我們很愛彼此,很愛很愛。”可是,這愛太痛了。她的淚,突然停不下來了。
“莫委屈了自己,那就去找他吧。不必為我,為你自己。”他輕擁她入懷。
當週大人帶著一眾侍衛破窗踢門而入的時候,陶織沫二人都怔愣住了。
“朝廷欽犯即墨難在此,雍王有旨,抓回帝都,秋後處決!”周大人洪亮剛正的嗓音打破了寂靜的夜。
“不!”陶織沫忙反手將即墨難護在身後,“你們不要抓他!”
“少東家,我念在你在受他脅迫的份上,不處置你!”周大人冷眼看著她。
剛剛初見她的容顏,確實有那麼一瞬間的驚豔!可是,一想到剛剛正是因她無辜的模樣,他才受了她的欺騙,便又覺得奇恥大辱。
很快,即墨難就被他們擒了過去。
“且慢!我有、我有雍王的貼身玉佩!”陶織沫慌忙扯下胸前的玉墜,“你們帶我去見他!”
☆、第17章 怒其不爭
“貼身玉佩?”周大人眸子一斂,莫非她是……忽而又轉念一想,正色道,“王爺豈是你說見就見的?將他押走!”
見陶織沫緊追了上來,他提起刀背攔住她,面無表情道:“姑娘,我勸你留步,不然我便不客氣了。”
“等等!”陶織沫忙道,“周大人,請你將玉佩交給阿難。”她知道,他並非不講理的人。
他略一遲疑,接過了玉佩,在手上掂量了一下,才交到即墨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