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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皺起了眉,朝著身後多問了一句:

「就是這裡?」

他在長安生活過兩年,從來不知竟有這個地方;曾以為京城都如朱雀街那般繁華,樓臺廟宇,高門庭院;如今輪到他了,竟也有如此斷壁殘垣。

駕車「護送」福南音來此的全是大明宮內身手了得的金吾衛,帶頭的那個執刀徑直將府門撞開,擺了個「請」的手勢,肅著表情道:

「正是這裡。」

半個多餘的字也沒有。

福南音心下一凜。

他怎麼可能住過這等地方。

往近了說,在漠北位極人臣,也算不上什麼清廉角色,福南音家中財富自然積了不少,早就習慣了養尊處優。往遠了說,沒當上國師的時候他隨著師父在王城中討生活,住得即便沒有多麼講究,卻也是乾淨的屋宅,況且那段記憶算算也過去多年了,都說由奢入儉難,半點不假。

在門口猶豫了片刻,那隻腳還是沒能邁進去。

沒來由的,他便忽然想起李裴那座雕樑畫棟的東宮來,似乎連他那間廂房中都掛了李斯和和顧愷之的字畫,床頭還擺了一顆拳頭大的夜明珠;想自己國師府那所謂的「金山銀山」也不過是小巫見大巫。

為何不留下?

畢竟兩年前初來長安的時候,他為了不叫祖開的人發現,便是死乞白賴留在裴天人府上的。

幾個時辰前入耳的那句話早在他腦中反覆思量,再不像是一句單純的嘲諷,反倒多了幾分難以察覺的意思。

見福南音果然不入宅院,那位抱著刀的金吾衛雖然仍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模樣,卻還是拿著刀鞘將門前的蜘蛛網三兩下撥了下來。

「聖人欽賜的宅子,國師不好一直在外面站著,還是進去看看為好。」

這副語氣算得上是提醒,福南音恍了恍神終於反應過來,只是眉心皺起之處始終沒有鬆開。他朝裡走了幾步,回過頭來,見那幾位金吾衛依然守在門口,沒有半分要離開的意思。

便是奉命要將他軟禁於此了。

福南音嘴角輕輕一扯,露出一個嘲諷的笑意來。

出漠北王城的時候他便想到會有今日,只是因為一路上有李裴的存在,他差點都忘了,自己在長安早已不是那個無人在意提防的術士,而是漠北王為苟安而千里迢迢送來的質子。

或許這樣的安排對於敵國的人質而言也算是合理,可福南音卻從不是個認命的人。他能在漠北屠盡居心叵測之人,一步步走到那個位置,自然不會被中原皇帝圈在宅中任人拿捏。此時也不過是忍辱負重些時日,等……

等到……

走到正房的時候,福南音嘴邊那野心交織著嘲弄的笑意忽然僵住了。

他一向自詡控制得很好的神情中竟露出了一絲愕然……

屋中被打掃得一塵不染,龍眼木的屏風上雕的是他喜歡的鶴紋。

左邊的牆壁上掛了一副秦代名家的小篆。

榻邊的左右小几上還擺了兩顆夜明珠……

可惜此時正值隆冬,院中的花木早已只剩一枝枯杆,不然福南音也會發現牆邊新翻的土下早已除去了雜草,種上了他自打初見便一直讚賞不斷的洛陽牡丹。

從在朱雀街衚衕裡便隱了蹤跡的堯光此時正在房頂上擦乾淨最後一片瓦,在如此冷的天氣裡竟也累出一身汗來。他四仰八叉一躺,眼望著天,想到幾個時辰前他被人扣在東宮,以為就要被當成漠北探子受刑發落的時候,那位太子卻難得給了他一張好臉。

「國師向來金貴,必然住不慣光華門的宅子。」

李裴顯然是想到了什麼往事,眼底鋪了一層緬懷。只是也就那麼一瞬,等再看向堯光的時候,方才的溫和笑意便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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