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年的酸酒,」李裴顯然是故意的,方才明明說完了的話又繞了回來:「所以你真沒碰過那個舞姬?」
「沒有。」
「那幾個丫鬟呢」
福南音不耐煩:「也沒有。」
「那……」
「都沒有,」他有些不堪其擾,「都沒碰過,看都沒看一眼。」
李裴有些可惜地搖頭,「看來是趙順才挑人的本事不精進,若是你需要,東宮倒是有些門路……」
福南音受不了了,翻身趴在李裴身上,一雙手摸摸索索半天終於將他的嘴捂住,
「用不上,謝謝。我對女人興趣不大,不勞太子費心。」
李裴忽然便鬆了口氣,借著所剩無幾的酒勁,反身將二人位置調換,居高臨下望著福南音。他那雙桃花眼中帶著三個月來頭一回的真切笑意,可惜下面的人並不能看清。
「『對女人興趣不大』是什麼意思?我沒聽懂。」
這曖昧動作太叫人羞惱,李裴的話又太過明知故問,黑暗中的福南音兩耳有些泛紅,卻在此時恍然李裴想要聽的是什麼。
「我……」
福南音似乎頭一次去想這個問題。感受著李裴身上的氣息,他迷迷糊糊便把那句話說了出來,
「我喜歡男人。」
語速快得不像話。
半晌,卻聽到李裴低笑了一聲。
「好。」
鼻息之聲漸漸靠近了,近到就要貼面,福南音感覺李裴像是要吻自己,心中一緊,握著被子的手心也滲出了汗。
可等了很久,他只聽到了李裴靜靜躺在他身邊的聲音,自然得就如方才的對話都沒有發生過。
福南音忽然有些失落。
「我會照顧好你們。」
李裴的聲音很輕,氣息卻莫名的有幾分亂。
他差點便耐不住了,方才差點就……
若不是福南音腹中還帶了一個,他也不須這般顧忌。
福南音不知道方才發生了什麼,只是側過頭,在再次無聲的夜中細細想著李裴的話。
一盞茶功夫後,他忽然察覺出一絲古怪。
「什麼叫『你們』?」
他反問出聲,可李裴卻沒有反應。
「什麼叫『東宮有些門路』?」
李裴依然再沒有回答。
……
第二日雞鳴的時候,天還未大亮,屋外便忽然傳來了金吾衛的敲門聲。
屋裡都是警醒的人,可折騰到大半夜,李裴宿醉酒未醒就被人吵了,便有些頭疼,更積了很大火氣。
兩人同時睜眼起身,紛紛想去質問屋外究竟是誰膽大包天敢驚擾他們清夢。只是被衾被對方一扯動,李裴和福南音同時轉頭,俱在對方眼中看出一絲複雜的神色來。
似乎聽到裡面動靜,敲門的金吾衛大聲問道:
「國師醒了嗎?昨夜似有賊人入了府中,您這兒沒事吧?」
福南音此時的面色中除了複雜還多了幾分絕望。
是昏了頭嗎?
怎麼能讓李裴留宿在質子府?
如此關頭,若是讓朝堂那些人知道怎麼辦!
屋漏偏逢連夜雨,李裴此時一雙眼緊緊盯著他,聲音近乎囈語,卻很是狐疑地問:
「孤怎麼會在此處?」
第15章
福南音找了理由暫且打發走了門口的金吾衛,再看向李裴。
昨夜他便躺在旁邊和衣而睡,那時屋中太暗,福南音什麼都看不見,也不知原來他竟拿刀在李裴衣上劃了那麼長一道口子。
胸前位置,若是李裴動作慢了點,或是再深一寸,怕是……
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