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段訪問中它都坐在我的膝上,燈光或背後的噪音沒有讓它太興奮,也沒有因此感到不自在或是緊張。我會形容它的態度為順從與警惕。節目的女主持人——一個愛貓人——就是受不了在我們談話的時候,諾頓那副可愛聰明的樣子;就連她也沒料到諾頓的終場演出。節目接近尾聲時,導播決定一面跑片尾字幕一面把鏡頭停在諾頓身上。他們想要用三號機(該節目是三機作業,一如大部分的電視訪問節目)而非一號機,也就是在節目後半段對準諾頓的那一臺。當倒數開始、片尾字幕開始跑、節目即將回到現場,導演的聲音從控制間透過上面那支麥克風傳來:“有沒有辦法讓貓看著三號攝影機?”諾頓毫不遲疑——完全沒有我的刺激和鼓勵——這個電視圈最新的萬人迷從我的膝上坐起來,轉個180°,直接面對三號機。就在倒數即將結束,收音和攝影就要開始前的半秒鐘,導演又透過麥克風,把他所看到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做了總結,“老天,”他說,“那隻貓真他媽的是個天才。”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貓眼看天下》 3。新書首賣(9)
等我們做過更多電視和電臺訪問,諾頓甚至愈來愈習慣處在麥克風和攝影機前。在多次的電臺訪問裡,我會試著表現出我一貫的機智面,諾頓則坐在我身旁,大概納悶著不知道自己在這裡做什麼:沒有人看得到它,也沒有人要求它說話。主持人通常會在節目中為他的觀眾驚呼好幾次:“我知道你們看不到這隻貓——但它真的妙極了!——
在聖地亞哥時,我們上邁克·里根主持的廣播節目。出乎我意料的,原來他是前總統里根的兒子。沒想到這個兒子竟然是個好相處又風趣的傢伙,而且也對貓非常過敏。訪問我們的前一個禮拜,他在節目中提過好幾次,說自己非常擔心和這隻天才貓的會面,怕會在整段訪談中噴嚏不休。很自然的,就像在所有的慣例裡,諾頓又完成了令人料想不到事蹟:里根不但沒有過敏,他還摸摸諾頓,在節目上宣佈他也要養一隻蘇格蘭摺耳貓。
我們回到洛杉磯參加一場作家與書的午餐會。這種場合就是一群愛書人,通常是女性,認為邀請兩三位作家到場來一起享用煮得太老的蔬菜和沒煮熟的雞肉午餐,以及聽他們講演與討論最新作品,是一件非常有趣的事。我受邀參加這次午餐會,因此站在講臺上,對著底下眾多穿皮草的女人說話:其他受邀者包括一個寫有關高中生情緒問題的女作家、一個寫如何讓每個人用簡單的步驟達到心靈滿足的男作家,以及一個真實犯罪小說的暢銷女作家,演講主題是神經殺手的內心世界。我對這群人說了些什麼並不重要,因為諾頓決定搶去所有風采。我穿著筆挺的新西裝站著(灰色的,貓毛沒那麼明顯),戴著眼鏡,盡我所能地看起來像個專業人士,然後開始演講:與此同時,諾頓決定在講臺旁撲通倒下,彷彿它不只跟其他演講者一樣有權待在那裡,事實上還身兼我的翻譯。在我演講的整個過程中,它不斷來回看著我和觀眾,像是在說:“好吧,各位,他真的很努力了。”不管我做了什麼,顯然效果卓越:就受歡迎的程度而言,我想我穩居第三,神經殺手第二,而諾頓,當然是那位冠軍。
西雅圖、波特蘭(這是諾頓第一次到西北太平洋區),還有舊金山的行程都很順利。在離舊金山不遠的拉克斯柏,我們來到一家很棒的書店,叫做“窗明几淨的書房”。當晚的主辦單位是防止虐待動物協會。我發表演說、諾頓坐在我旁邊,一如往常地充當我的翻譯——那天有好幾只貓找到新家,大功一件(不是我要自誇,但我在寫這本書以及上一本書時,都沒有屈服於某種誘惑——說出類似“喵極了”這種話。我會指出這點,是為了那些覺得貓書可愛到令人受不了的人;不過,要我談談其他人在諾頓面前展現出過度可愛的傾向,我可絲毫不覺內疚。有一次在費城,經過一整天在電視、電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