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人影的時候,她才跑向相反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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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四十
前面突誦出大批灰衣軍兵截住去路,上官漫忍不住後退幾步,身後腳步聲響起,追兵已至,將她圍得水洩不通。
打首的是個身穿盔甲的高大男子,將冷硬頭盔夾在臂彎裡,亦是深目高鼻,一雙棕眼鷹一般銳利盯著她:“只這一個人麼?”旋即失笑,也看不出怒氣:“沒想到竟上了一個女人的當。”
上官漫忍不住繃緊了身子,若是眼前的人暴跳如雷,她還有法子應對,可此人將自己的怒氣掩的不露痕跡,似是笑著,這種人才難對付,她忍不住想起赫連瑜來,太子妃不過打她一個耳光,他風輕雲淡的一句,換來太子妃的滅門之災,他已堪稱可怕。
可眼前人生的並不像漢人,莫非這皇城軍事部署早已被悄無聲息換掉了麼,她一直以為是禁軍倒戈,因此就連洪飛也沒有察覺,原來並不是這麼回事。
因為離他太近,本能的就忽略了他們的距離。。。。。。他有這樣深沉的心機。
“是帝姬麼?”那男人肆意打量她,彎起的唇角帶著幾分冷冽,笑道:“既是帝姬便送到孟統領那裡吧。”
上官漫本打算表露身份,聽他這樣說,心中隴疑,帝姬的身份和這孟統領有何關聯,便默不作聲,任人引著她去了。
上官漫一路被領著往東走,那處皆是皇城廢殿,因年久失修,到處散發著一股腐朽陳舊味道,到了一個院落裡,院門前軍兵按刀侍立,被推摞著拾階而上,便見院中央燃了籌火,染得正旺的火光燒的空氣都已焦灼,四處蹲坐著許多持刀的軍兵,見她被帶進院子,爆發出鬨然笑聲。
到了飛簷勾角的主殿門前,身後有人猛地推了她一下:“進去。”門哐的在身後合上,隨即傳來鎖門聲響。
室內並未燃燈,她一時無法適應黑暗,跌跌撞撞進來,摸索著往前走了走,也不知踩了誰,只聞“啊”的一聲尖叫,隨即便是抽泣聲,她驚得心臟咚咚直跳,卻漸漸看清楚了。
只見室內黑壓壓蜷了數人,濃髮裙裳,似都是女子,離自己最近的女子生得頗是纖弱,埋頭縮著身子,動也不動,想來便是她,她才想起來詢問:“你沒事吧。”
想是聽她聲音溫和歉然,那女子才抬起頭來,尖尖的一張臉,嵌著一雙如水眸子,看起來似是無害的小鹿,只是大半張臉被擦著的灰遮住,蓬頭垢面,猶是這樣,依然遮不住楚楚可憐的美態。
上官漫只管出神,未想那女子輕呼了一聲:“臨觀姐姐?”她又問一聲:“你是臨觀姐姐?”上官漫怔了怔:“思。。。。。。我是臨觀,你是。。。。。。”未說完就被拉住衣袖往下拽,她只好順勢矮蹲到地上,那女子笑起來:“我是月陽啊,我們還是一同出嫁的呢。”
唔,月陽。她終明白為何她看著這樣眼熟,正在說話,月陽卻用手在地磚上擦了擦,也不管上官漫是否同意就往她臉上抹開來,又將她髮髻松下,端詳著看了許久才鬆了口氣,小心翼翼問道:“姐姐怎也到了這裡。”
上官漫被她抹的臉上竟是灰塵,肌膚澀澀的極不舒服,還未來得及回答,月陽眼中已浮起憐憫,旋即垂下眼去,輕道:“我以為那位大人能長情些,原來男人都是一樣的。”
她想起月陽已有了身孕,這樣算來,已經差不多三個月了,已經出嫁的帝姬,何以被關在這裡,上官漫一顆心咚咚直跳,幾乎要跳出來,竭力壓了聲線問道:“到底怎麼回事,你怎麼也會在這裡?”
月陽苦澀笑道:“不止我,除了昭陽,帝姬們都在這裡。。。。。不知誰下了死令,一紙休書可換取駙馬的性命,夫君待我一直很好,未想到他也這樣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