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芹一直在手術室外焦急等候。 葉可良正進行手術的時候,慕容芹那個退而不休的Call機突然拼命地嚎叫。她復機後才知道,呼她的人就是她去歡樂林作陪的客人李紳士,也就是朱副局長。 朱副局長說林大棋今天早上告訴他,她的身體珠圓玉潤,很令男人消魂,是不是也給他賞個臉,過幾天他要出差到上海,能不能陪他一起出差。 慕容芹這才知道,原來,男人竟喜歡把玩女人拿來互相轉告,以便獲得另一種快感。 慕容芹對老朱說:“聽說你爸爸今天正在醫院做手術,你怎麼不去看看他呢?” 老朱聽了莫名其妙:“我爸爸?。。。。。。我小時候爸爸就去世了,你搞錯了吧?你不記得我了吧?以後不要亂說,要是別人這樣說,我就對他不客氣了,你可能還不知道我是誰吧?” 也難怪,父母早死,從小沒人管教,他才有今天這副德行。 慕容芹的聲音沙啞了:“我不管你是誰,不過,我知道你是誰,反正你比人會用腦子。” 這個白痴聽了竟笑起來:“哈哈,謝謝誇獎,謝謝誇獎。” 放下電話後,慕容芹像不小心吃了一隻蒼蠅,腸胃一直翻滾,全身沒有一個細胞舒服。這種感覺你不懂。 醫生出來的時候,面色灰暗,輕輕地搖了搖頭。 慕容芹突然說不出話,四肢一軟,癱在地上。 儘管醫生用了最大努力,葉可良還是走了,來不及見他父母一面。 不知為什麼,慕容芹已變得不會傷心。傷心已成了一種奢望。 她只抱著葉可良的頭說了一句話:“可良,無論如何,我已經是你的女人。” 按照他生前的遺願:願在死後把眼角膜獻給最需要的人。醫生把他的眼角膜取了下來,並計劃移植給一位十多年來看不見太陽的男孩。 屍體是必須火化的,但這年月,凡事都可做手腳,沒有辦不成的事,只有辦不成事的人。為了使他父母能見他“最後一面”,慕容芹花了從林大棋那邊借來的錢打通關係,讓人從太平間裡把葉可良的屍體偷出來,神不知鬼不覺。 太平間的管理者大約只聽過有偷錢偷物偷情的,沒聽過竟還有偷屍體的,所以也就沒把太平間丟屍當一回事。 慕容芹連夜悄悄把葉可良的屍體包裹好,運送回閩南老家。 txt小說上傳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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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感覺你不懂 三十四(1)
運屍體的小四輪車剛在葉可良家的大門口停下,慕容芹就發現很不對頭:大門兩邊貼著青藍色的對聯,大門敞開著,裡面設有兩個靈位,本來就破舊潮溼的房屋,顯得更加陰森可怕。 葉可良家族的兩位老人一看到慕容芹,怒目相視,忙問葉可良去哪裡了,沒有一點音信,到處找不到他。 慕容芹說她已經帶他回家來了,話還未說完,慕容芹已癱在地上。 沒想到他殘疾的父母剛剛在兩天前的同一夜相繼去世,真是晴天霹靂! 除慕容芹之外,再也沒有人像慕容芹這樣為葉可良而真心悲痛。 或許,這是老天的安排,否則,白頭髮送黑頭髮,將是一種怎樣的折磨?!死有時是一種解脫,比活著還輕鬆些,更何況他們還能做個伴,能一起去找朱元璋參加農民起義。 葉可良宗族的一位老人看到慕容芹運來了一具屍體,先是一陣發呆,繼而氣得滿臉皺紋扭成了怒吼的海浪,參差不齊的鬍鬚硬硬地翹著,他指著慕容芹,嘴巴顫抖了好久才說出話:“你這個女人,真是掃帚星,走到哪裡,害人害到哪裡,要不是因為你,他一家人也不會慘到這種地步。” 慕容芹沉默著,無話可說。天色晴朗,慕容芹卻聽到雷聲轟響個不停,她想,天若有眼,你就一錘當頭,讓我死個乾脆吧! 其實,慕容芹這時倒希望自己是掃帚星,希望有一天把一些該掃的人也通通掃出來。她心理就是不平衡。 她想,不知道這一天什麼時候能到來。 按閩南風俗,五十歲以下的人死了,叫“夭折”,也有的叫“夭壽”,不能在墓上豎碑,而且要在半夜三更請人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