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親,高興得差點從病榻上蹦起:“去罷,讓紀方送去!”
唐糖只道:“不用老管家送,寶暘,寶二爺恰要公出赴遂,說好了我搭他的車馬。”
總不好事事瞞著老人家,一半還是要講真話。
紀鶴齡想了想:“寶暘……裘府的那位小公子,他不是常去給老三上墳?”
“是。”
“嗯,他……我是放心的,究竟朋友妻……呃,老頭子說錯話。”
裘寶暘同紀二那叫一個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哪裡稱得上朋友。
不過唐糖心早安在了鹿洲,不甚在意,呵呵笑回:“爺爺,您就別擔心了,我就叨擾人家裘大人一程車馬而已,明晨出發。”
紀鶴齡笑道:“糖糖我是放心的。紀方,糖糖估計後日才能抵遂,老二那邊……你一會兒去順通發個信給他,也好讓他預備預備,收拾收拾。”
“不必!他這樣的性子,任何時候就算沒收拾,恐都比別人收拾過的要乾淨!”順通鏢局最近的生意真是興隆,就是急煞了唐糖,她趕忙阻止,“爺爺我就是……想給二哥哥帶個驚喜。”
紀鶴齡撫須頓首:“甚好!紀方,你不要破壞小孩子的小情趣,鏢局不許去了。驚喜也罷,歡喜也好,多住一陣子,回來的時候……最好不光是你同老二兩個人,那老頭子我就更歡喜了。”
老頭兒很直白。
唐糖不敢胡亂接話,她如今做戲的本事愈發高明,瞬時把臉飛紅,低頭告辭說要打點行裝,一溜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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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在遂州的紀大人一連七日不曾收到畫上的藥罐子,七天後,卻破天荒拿到一封由驛車遞去的……有字之書。
靴不合腳,近日太忙,勿信勿念。
鞋子不合適,事情不順心,鏢局都不得工夫去,他的諄諄教導更沒空聆訓。
信上整十二字,偏生沒有一個字可以證明唐小姐是好的。
哼。
莫非出事了?
第22章 老賭市
二人定下計策,決意先在遂州府衙暫露它三天的臉,而後再想法金蟬脫殼,暗訪鹿洲。
脫身總算並不困難。
裘寶暘起先尚有些傻,連日沉心公務,尋了成堆案卷來細細審閱,又尋那遂州法曹逐一詳詢,唐糖都急了。
到了第三天的夜裡,早早催他收了工,由那法曹領了去吃喝,酒足飯飽,唐糖道了句:“我們大人來了數日,都還不曾瞧一眼這遂州夜色。”
眼神一遞,那世面見慣的法曹心領神會,即刻派了小廝領路,徑直帶了裘大人入梨花巷。
唐糖從旁一道,路是頭天夜裡就探好的,船也是老早僱好的,二人前腳入,後腳就出得了那條梨花巷子,取道碼頭,走水路至鹿洲。
次晨,唐糖花錢找的那個簪花樓小童子自會跑去衙門裡講:“貴客起的晚了,讓小的過來招呼一聲,餘事明日再來接著查問。”
遂州的花酒喝法之繚亂世所聞名,慕名而來,在溫柔鄉里睡過了頭的京官何止這麼一位?耽擱一日,根本無人生疑。
他們連夜搭船,船這會兒已然快到鹿洲。
主意是唐糖的,她總有些擔心,恐汙了寶二爺的名聲,畢竟她聽說那裘全德是個板正的人,律己甚嚴,教子亦嚴。
裘寶暘不以為意大笑:“世人都不大瞧得上哥,沒有人信哥是同紀陶一樣,憑本事自己考上的大理寺!都以為哥就是承祖蔭父澤混到的現在……無所謂,哥就剩這點潔身自愛的名聲,還有人說哥是斷袖的呢。(。pnxs。 ;平南文學網)”
唐糖忍笑,憋得辛苦。
裘寶暘擺擺手:“為了兄弟,這些身外物何以足惜?唉,比比紀陶哥也是差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