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有不甘卻也只得作罷。
營帳內,灼染掙開李聿的懷,小聲的催促道:“聿郎不去看看麼?”
李聿抱著她,埋在她的頸窩處,低沉的問:“你想讓我去麼?”
“聿郎想去就行了,不必管我。”
“說,想不想?”李聿眸中騰起一絲惱火,握著她的肩,力道收緊。
灼染搖頭,抱著他的頭顱,淚如雨下:“我,我不想讓聿郎去,一點也不想。”
“那便不去。”李聿的心一片柔軟,大掌託在她的腰下,迫的她挺起了身兒,緊密相貼。
……
攻下東洲之後,鄭陽城由遲嫿的父親遲晟據守,李聿與武安君閔據則是班師回朝。同時李聿還下令暫時放棄追尋下落不明的鄭鞅。
得知這個訊息,灼染暗自鬆了一口氣。
不管鄭鞅身在何處,只要沒有落在李聿的手中就還有一線生機。
“聖上也不能一直窮追不捨,畢竟顧慮到夷夫人,只能暫且班師回朝。”
“誰說不是呢,鄭鞅知道夷夫人的下落,要不是因為夷夫人,當初他還是質子時聖上就殺了他,放他回東洲,一來可換取十九郡,二來則是放長線,順著他的蹤跡找到夷夫人下落。可偏偏鄭鞅狡猾的很,也不知道把夷夫人藏在了哪裡。”
“昭容娘娘不是說在一個山洞裡嗎?”
“那山洞裡的人是夷夫人的貼身婢女,昭容娘娘昨日去了之後她們早就沒氣了,夷夫人也不知去向。”
,!
“這個鄭鞅,竟把夷夫人藏的如此深。”
灼染坐在馬車內,聽見了外面兩個副將的對話,他們騎坐在馬上,看著前方的道路,言語中頗感無奈。
所以夷女仍然沒有死,有朝一日她一旦出現,所有的替代品將會被李聿棄之如敝履,也包括她在內。
趁著夷女還未找到,趁著她還算受寵,她必須先行動起來。
她已等不到長意當太子那一日了,她要做的就是聽從鄭鞅的指示,從李聿這裡下手。
其實在李聿攻入鄭陽城的那日,鄭鞅暗中鴻雁傳信過一次,還順便捎帶了一朵紅色的芙蓉花…
馬車的轆轆之聲戛然而止,。
灼染掀開車簾,外面已近暮色,絢爛的晚霞將大地籠罩,寧靜致美,耀紅的光鍍在了那些大齊士兵的身上,如波瀾壯闊的長虹。
這裡似有些眼熟。
是瑤山。
當初爹爹與阿孃就是命喪於此。
灼染掩飾著內心的悲傷,別開視線,不願再多看一眼。
這時,李聿高大的身姿映入她的眼簾,但見他雙手舉樽,向天敬酒,之後將滿樽的酒液灑落在那黃沙塵土之中。
灼染憂傷的烏眸掠過一絲疑惑,很快消失不見。
車外的閔據與幾位副將走了過去,站在李聿的身後,同樣舉著酒樽,向天敬酒,神色凝重而充滿敬意。
車外有人小聲的告訴灼染,李聿這是在祭奠死去的東洲軍師趙桓。
“那趙將軍未能遇見明主,若換做聖上,何至於慘死?”
“是啊,聖上最是惜才,趙氏一門如效忠的是大齊,必會善始善終,撥雲見青天。”
灼染聽罷,心頭微微一扯,袖下的纖手不由握成了拳。
他們的聖上害死了趙桓,而今又假仁假義的跑來祭奠,他們不覺得虛偽嗎?
李聿,這個披著明主聖君外衣的惡靈,骨子裡處處透著橫行奡桀殘暴不仁,他的裝模作樣真是令她感到作嘔!
她狠命的一用力,指甲陷進了掌心的皮肉內,而她卻感受不了一絲痛意,有的只是恨。
班師回朝的一路,李聿不允許大齊兵馬踩踏農民栽種的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