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烏看著李聿,拱手,一字一句道:“皇后與臣,清清白白,無絲毫逾矩,陛下若不信,臣願以死明志!”
“不要!”灼染立即打斷仇烏,眼中盛滿擔憂。
李聿微眯著冷怒的目光,將灼染的擔憂盡收眼底。
心知已經瞞不過,只好將她與仇烏的兄妹關係和盤托出:“陛下,仇烏神醫是臣妾的……”
“皇后很想證明清白麼?”李聿打斷她,問。
灼染點頭應是。
“殺了他,朕便相信你是清白的。”李聿似笑非笑,筆挺之姿又接近她一分,伸手,接過夏仕白遞來的一把寒光四射的鋒利匕首。
火藍色的殺戮之光在劍端遊移,似乎迫切的想要噬嘗血腥的味道,與之融並。
灼染皺眉,下意識搖頭:“臣妾不能殺仇太醫,因為他是……”
“拿著它,證明給朕看。”李聿再次打斷她,後將匕首遞放在她手上,不容抗拒。
灼染盯著他修長如竹的手,怔愣片刻,緩緩的接過匕首。
然後她顫抖的捏著匕首,僵硬起身面朝阿兄,心一橫,毅然決然的刺了過去,瞬時,淋漓猩紅的鮮血噴濺的到處都是,浸透了阿兄的灰色衣袍,染紅了她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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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渾渾噩噩的看著阿兄被拖走,腦袋嗡鳴一片,身體下墜,耳邊是李聿涼薄的聲音:“朕相信皇后是清白的。”
然後她眼皮沉沉,視線漸漸模糊,閉合。
李聿將她抱在懷,離開了歸遲宮。
裴然滿眼的失落與不甘,氣的險些跺腳。
爾雅一顆心不斷下沉,冷汗透滿全身,無力的癱跪在地上。
沒能扳倒灼染,今後還有她翻身之日嗎?
爾雅的擔憂亦是裴然的擔憂,二人如臨大敵,面面相覷之際,彼此投給對方一個因失利而互相埋怨的眼神……
……
灼染醒來時,世上已再無仇烏,卻多了一個從東洲趕來認親的阿兄趙瞻。
趙瞻一襲慘綠長袍,濃密烏髮束入綸巾內,俊朗如玉,雋永翩翩,站在她的眼前,如一幅染了暖色的美好風景。
兄妹二人相見,雙手相握百感交集。
趙瞻告訴她,李聿封他為濟世侯,並賜府邸與食邑三千,與之前一樣依舊行走於太醫署,唯一不同的是,以往是仇烏,而今卻是當今國舅趙瞻。
灼染欣慰一笑,很是滿意。
原來李聿早已經知曉仇烏是她的阿兄,但是他並未追究阿兄的欺君之罪,而是趁著有人以荒唐卑鄙手段栽贓她與阿兄時,逼她殺兄自證清白。
起先她真以為李聿要她殺死阿兄,直到李聿將屠戮的匕首遞給她,她敏銳的發現了他手指觸碰匕首的劍柄處有一個墨綠色機關按鈕,是以才知曉那為一把假匕首,當刺入阿兄腹部時,可自動收縮,且短劍內還會溢位鮮血,以便能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
李聿讓仇烏假死,然後讓他以兄長趙瞻的身份榮耀歸來,讓阿兄恢復真實身份與她團聚。
她該感激李聿嗎?
自然是要感激的,所以,在今後的日子裡,她要盡情發揮自己的利用價值,為李聿解難,謀事,也算是對他的一種回饋了。
這也正是李聿想要的。
李聿之所以施予厚恩,不正是因為她與阿兄有利用之處嗎?就像當初的閔氏兄妹一樣,無論過錯與否,他都會格外寬容。
想到此,二人為彼此擔憂著,更顯兄妹之間的默契與情深,一番千叮嚀萬囑咐,又細心規劃瞭如何長久為後的計謀。
直到李聿蒞臨椒房殿,趙瞻才離開。
李聿容色俊冷,視線在灼染臉上盤旋許久,復又收回。
二人相對而視,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