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黃覺得很委屈,是十分十分的委屈,不僅委屈,它還想不通,為毛前一刻好好的,可下一刻就捱了大腳板呢?
難道口氣濃點就要捱揍?
喜怒無常的小男銀,不帶這麼耍狗的好麼?
大黃敢怒不敢言,此刻內心百犬狂吠,然而,當肉乾意外的落在了它的眼前,萬千怒焰頃刻熄滅,幸福來得簡直不要太快。
開心的咬住肉乾,大黃沒捨得一口吞下,而是激動得含在嘴裡,回味著肉乾的美味。
其實,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麼美,乾澀不鮮,還塞牙,完全沒法跟鮮嫩可口的生肉相比......
但架不住這是小男銀的恩賜,不表現得生動一些,萬一對方再生氣了咋辦?
終於,肉乾被它囫圇嚥了下去,大黃歪著狗嘴卷著舌頭,這時貓燁的話又來了。
“還想再吃嗎?”晃著手中新撕下的肉乾,貓燁儘量表現得友善些。
剛才腳踢大黃並非出自他的本意,主要是對方的口氣實在是太臭了,貓燁嗅覺敏銳,這通燻,跟自個兒啃了那玩意似的......
出於本能反應,他出了腳。
事後,他感到自己有些魯莽,無緣無故就打狗,這樣不好,儘管以前他沒少打過對方。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踢一腳補償點肉乾,應該挺公平。
大黃盯著肉乾有些糾結,究竟是該吃呢還是不該吃呢?
算了,還是吃吧,都怪自己狗性不改,見了吃食,也不管味道如何就渴望,這個毛病要改,一定要改。
勾頭夾尾,大黃輕手輕腳的來到面前,接著露出了一張老實憨厚的狗臉,為了表示親近,它特意張嘴吐舌,沒留神,哈了口氣......
我去,還來?
貓燁憋氣抬腳,一個大飛,大黃含淚凌空,可惡的小男銀,本汪信了你的邪毛!
這事鬧的,貓燁都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關鍵是,想吃肉乾的話,吃就好了,為毛每次都要哈口氣呢?
知道不,那味道勾點芡,絕對能包漿。
喵?
一直未動的小二黑睜大了明亮的眼珠,一個竄身跳到貓燁近前,張嘴輕輕含住肉乾,接著把肉乾放在了自己的腳下,並且抬起小爪對著大黃不停地召喚著。
大黃......
別玩了,行不行!
......
月上初華,墨彩鉛濃,張老漢的屋內終於消停了下來。
就剛才,貓燁反覆欣賞著大黃的表演,不得不說,這貨表情十足,演技到位,不論是眼角的淚花還是憋嘴的委屈,戲骨不過如此。
再後來,也許是厭了,沒有了新鮮感,小二黑罷了手,剩下大黃獨自蹲在角落裡汪哈汪哈,面前還擺著那條半尺來長的肉乾。
突兀,貓燁抬起了腦袋,神色疑惑的看向了窗外,小二黑動了動貓耳,隨後慵懶的往炕上一趴,開始細心梳理起了自己的毛髮。
腳步聲,不是一位,而是多位......
步伐沉重有力,步調整齊一致,除了夾雜在其中的一點兒凌亂......
貓燁有些疑惑,大半夜的,誰會摸到貧民區來閒逛?
苟小強和他的手下嗎?
不會,對方應該還在煙館掃毛,就算有所收穫,根據之前的商議,也不會這麼唐突的前來,再說,從步伐的輕重急緩來判斷,來的幾人並非常人,而是清一色的練家子。
推門,貓燁來到院中,藉著月色看向土路,不遠處些許燈火的映照下,幾道身影漸入眼簾。
一行七人,外加一頂竹轎,除了頭前帶路的苟小財外,其他人貓燁都不認識。
這是要幹什麼?
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