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被輕輕理好,其間空氣靜得可怕。
最後孟惘一人躺在後山空曠的草地上,將小臂搭在了眼睛上。他嘴角繃緊,犬牙抵磨著唇內軟肉,絲毫不在意那疼痛中的腥甜。
渡劫
次日正午,風喬兒著急忙慌地跑到南繁殿內,“三師兄?!”
沒人。
到偏殿逛了一圈也仍是沒有。
“嘖,難不成下山了?”她喃喃自語道,“不能啊……”
她原地轉了半圈思考片刻,步履匆匆地去了唯一沒找過的後山,巡視一週,果然尋到了那抹熟悉的黑衣人影。
“三師兄!你躺在這裡幹什麼?”風喬兒跑到他身邊,蹙眉焦急道,“大師兄今日就去渡劫臺了,你現在不去,一會隔離法陣開了可就見不著了!”
“……不見了,昨天剛見。”
他一手搭在雙目上遮了眼中情緒,嗓音有些沙啞。
風喬兒睜大眼睛,“你怎麼了?大師兄一入渡劫臺十天少不了,再見只能是渡劫之後了,你不去看他了?”
“不去了。”
她震驚地看著他。
這還是那個對大師兄寸步不離的孟惘嗎?
“三師兄,你是不是哪裡難受?”風喬兒在他身邊蹲下,伸手輕戳他的臉,“大師兄昨日陪你過生辰了吧,出了什麼意外嗎?”
“沒有……過得很好。”
見對方不願多說她也不再多問,方一收回手,忽而窺見他在陽光下白得反光的頸側有幾處薄紅——
“誒?你不會昨晚在這兒過得夜吧,都被蚊子咬啦。”
孟惘的胳膊仍是壓在眼睛上,沒有回答。
“話說你不是不招蚊子嗎?”
“蚊子多了就招了。”他輕聲胡扯道。
風喬兒嘆了口氣,手肘撐在膝上借力站起身來,“那你回殿裡上點藥吧,我去給傅靖元他們說一聲。”
“等等。”
孟惘從儲物戒中拿出昨天買的竹木蝴蝶遞給她,“給你的。”
“給我的?謝謝師兄,”風喬兒露出驚喜之色,“你竟然知道我喜歡這種東西。”
因為去年除夕見你買了很多竹蜻蜓和竹青蛙。
待她走後,孟惘用被風吹得冰涼的指腹摸了摸那幾處齒痕已消的印記,慢慢坐起身。
他隨手縷了縷頭髮,隻身一人回到南繁殿,有些恍惚地坐在了鏡臺前。
微微側了側頭,發現確實深深淺淺有幾處吻痕,一夜間已經消得比較淡了,但在日光下仍是有些顯眼。他蔥白的指尖勾住衣領,往下扯了址——
鎖骨上也有。
幽黑的瞳垂了下去,他倚在椅背上,只覺得哪裡都難受。
昨天說的那兩句話……
謝惟會傷心麼?
或許他昨天說的話有些過重了。他應該好好同他說的。
就算謝惟同那些人一樣也無所謂,謝惟對他那麼好又將他養大,給他親幾下摸幾下也沒關係。
但是他仍是覺得難過,不知道為什麼。
孟惘抬起手,指尖洩出一絲魔氣,識海中響起一道模糊的聲音,“百里念?”
“姑姑,我這幾天有空,你到應憐荒給我送顆血魔珠。”
“你怎麼知道有血魔珠這東西?”
上輩子你逼我煉過。
“書上看的。”
“……你現在去應憐荒,到那就會有人給你。”
指尖的魔氣重新收回,他努力轉移注意力強制自己不再去想昨晚的事情,起身下山朝應憐荒趕去。
因為之前乍現的兩次魔氣,應憐荒已全然不似以前枯草叢生的模樣,從上方看去全景灰白,地作白紙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