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被那人的體溫灼燙過,再遇清風冷月時,骨裡泛疼,浸透血肉。
立秋之日,他回到枯月峰下的小屋,將屋內清掃一番,日落時倚在躺椅上,一手支著太陽穴小憩。
涼風拂柳身,寒蟬鳴秋影。他袖口順著小臂滑落,露出白皙骨感的手腕,面色冷白,長睫低垂,一縷長髮垂落胸前蜿蜒至腰間,看起來平靜又柔和。
躺椅邊悄無聲息地出現個人影。
半晌,蘇卯生察覺到什麼,抬眸看向眼前人。
眸中的迷濛頓時清醒,他坐起身來,眸光警惕中帶著驚異。
雖然從未見過他化過人形,卻也一眼認出了面前之人就是十即。
那人一頭紅髮浸於身後的殘陽之中,赤色的瞳溫柔地看著他,微微俯身,一手撫上他的臉,溫熱的指腹輕輕摩挲。
蘇卯生被他的動作激起一腔怒意,壓抑許久的情感在一瞬間徹底爆發。
他的情緒發洩,他的不告而別,陳初筠的生死未卜……
蘇卯生用力拍開他的手,掐住他的脖頸咬著牙近乎是低吼出聲——
“陳初筠是不是你帶走的?!”
十即反握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驚人,維持著俯身的姿勢垂眸看著他,“是又怎樣。”
“你把他怎麼了?”蘇卯生手下的力道加大,嗓音嘶啞。
十即被他掐得微微皺眉,喉結在他掌心下輕響,指腹摩挲著他的腕骨,“你殺了我,便永遠也見不到他。”
不出所料頸上力道漸松,眉眼含笑地掰開他的手,動作卻是粗暴,坐在躺椅邊上,湊到他耳畔輕聲道——
“主人……我想你。”
蘇卯生被耳邊的氣息和溫度弄得一僵。
十即摟著他的脖頸,唇邊帶笑,親暱地貼著他的臉頰,妖氣順著蘇卯生的腳踝親暱地攀到他的腿上。
蘇卯生有些許動容,產生了一種十即還是如當年那般乖順粘人的錯覺,只不過是脾氣和性情有些惡劣而已,至少還聽他管教。
他輕輕推開十即,語氣稍微緩和幾分,“你把陳初筠帶到哪裡了?”
“不告訴你。”
蘇卯生抿唇,“聽話。”
“修養了半年多,他的腰傷已經養好了,”十即笑眯眯道,“因為我整天讓他躺在床上。”
“整天讓他躺在床上?”
他略顯歡快道,“一開始我給他餵飯,後來找人給他下了線……”
看著那人茫然的神情,十即摟住他的腰,不容拒絕地將他摟入懷中,語氣低沉下來,一字一頓地在他耳邊道——
“就控制他,讓他自己吃飯……”
幾乎在懷中人一動的同時妖氣暴虐而出,將懷中人那方調起的魔氣毫不留情地碾碎壓制。
十即死死錮著他的手腕,眸中笑意瘋狂,之前攀在那人腿上的妖氣在頃刻間如鋼筋般切入刺穿他的腿骨,伴著懷中人的悶哼與痙攣,他的指腹點上蘇卯生的眉心,將洶湧的妖氣注入他的識海。
幾個動作一氣呵成,絲毫不給蘇卯生反抗的機會,像是精心謀劃,已經在腦海中預演了上百遍。
腿骨寸寸碎裂的痛感讓蘇卯生眼前陣陣發黑,他指尖都在痙攣,靈力被趁機壓制,識海被強行開啟灌入妖氣,頭痛欲裂,一瞬間連呼吸都困難……
魔修的識海中盡是魔氣,雖然妖魔皆屬陰,但識海的排他性和自保性連同族人都容不下,更何況強行被外界人侵入,兩方勢力激烈地排斥對抗,識海隱隱有爆廢的徵召……
不論是妖魔還是修士,識海一旦爆廢,輕則修為盡廢,重則記憶全失痴傻瘋癲。反正最長活不過而立之年。
終於,周遭的靈場被激盪起一陣波動,他眼睜睜地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