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情沒有那麼巧?”
薛沉魚猛地回過神來,她居然跟誠王世子說著話就走神了。
“抱歉世子,我,我有些走神了。”
“不妨事的。”司徒禎笑著坐直了身子,“薛大姑娘還沒說願不願意忍痛割愛呢?”
話都說到這個地步了,薛沉魚也不好再拒絕。
“既然世子看得上臣女這粗劣的筆墨,那臣女就獻醜送給世子了。”
司徒禎眼前一亮,“此話當真。”
說完,像是才反應過來自己佔人便宜,又道,“薛大姑娘不必心疼我的銀子,皇伯伯經常賞我,你想要些珍寶首飾,衣服料子也是可以的。”
這在他自己說來怕佔人便宜,但在薛沉魚的角度,便是誠王世子要與她錢貨兩清的關係。
不過也是他是皇親國戚,最怕與人沾上一些旁的關係,也能理解。
“世子說的對,不過眼下我沒有什麼特別想要的。不如就……”折成銀子。
四個字還沒說出口,司徒禎搶先一步道,“不如就且先讓我欠著,等下次陛下要賞我的時候,我就問問你想要什麼,再跟皇伯伯要。”
薛沉魚:“?”
“那就這麼說好了,圖樣我就拿走了。”
司徒禎生怕她後悔似的,快速將圖樣收進懷中。
薛沉魚:倒是也不至於……
她總不能再要回來。
“若是能依照此圖樣鑄出劍來,某定請薛大姑娘一道觀賞。”
說完,司徒禎一夾馬腹,“駕。”的一聲,一陣風一樣從她面前吹過去了。
留下薛沉魚風中凌亂。
這世子爺瞧著確實是很怕她把圖紙要回來。
薛沉魚哭笑不得,也只能上車離開。
壞訊息是,鐵匠鋪已經關門了;
不過好訊息是,圖樣被誠王世子拿走了。
“姑娘,您方才那麼急,這就沒事了?”秋華有些不解。
薛沉魚:“是誠王世子拿走的圖樣,應該沒事了。”
他是個武痴,痴迷於各種刀、槍、劍戟、斧、鉞、鉤、叉、鞭、鐧、錘、抓、、棍、槊、棒、柺、流星等等武器。
他想弄一把與眾不同的劍,那是情理之中。
而他又是陛下的親侄子,就算尋常人弄不到精鐵百鍊鋼,但他想擁有,絕不是難事。
世人都知道陛下將他看的跟自己親子一般,甚至有的時候太子殿下都不如他得盛寵。
薛沉魚寬了心,便打道回府了。
……
賀敏之就沒這麼幸運了。
他下值出來,發現自己的轎子不見了。
連轎伕也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這簡直難以置信。
正是下值的時間,整個翰林院的人都知道他轎子沒了。
賀敏之臉上差點掛不住。
但他沒有被那種無能狂怒衝昏了頭腦,問了翰林院門口的官兵才知道,下晌來了一箇中年人,和轎伕說了幾句,他們就抬著轎子離開了。
賀敏之:“……”到底是誰在算計他!
同僚有好心說捎他一段的,他死要面子,果斷拒絕了。
人家也只是客套一下,他斷然拒絕,自然不會強求,轉頭就上了馬車。
賀敏之:“……”
沒一會兒的功夫,該走的就走走光了。
他憤憤地甩了甩袖,大步流星地往回走。
……
玉竹把賀敏之從翰林院走回府的窘況說給薛沉魚聽。
她正吃著晚飯,差點把剛喝進去的湯笑噴出來。
但確實是笑的前仰後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