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兆府那邊可有說何時再開堂審理?”薛夫人見戲演的差不多了,才緩了緩心情把女兒給扶起來。
齊夫人等人也都伸長了耳朵聽。
薛沉魚垂下眸子道,“暫未呢,賀敏之已叫京兆府給收押了。來的路上,女兒聽說賀家姑爺的崔驊,也上京兆府狀告他去了。”
“賀敏之畢竟是朝廷命官,也不好長久關押,約莫著,這兩日便會有訊息了。”
薛夫人便稍稍放寬了心。
隨後,薛夫人又設宴款待了眾人,直到傍晚,才散了席面,各自歸家。
齊夫人一高興,便吃多了幾杯酒,也不肯讓薛夫人讓人送,只帶自己身邊的媽媽,晃晃悠悠的回到小院。
和剛從外面回來的呂老先生撞了個正著。
呂老先生把人扶到了躺椅上,無奈的嘆道,“你明知道薛夫人是有存了利用你的心思,怎麼還把人都叫過來陪她一起鬧這一出?”
躺椅上的齊夫人原先閉著眼,聞言雙眸睜開了一條縫,就這麼微眯著眼,微醺的瞧著他。
“有什麼關係呢,你會因為將免費私塾普及到大盛、能給侯府帶來好聲名,就不做這件事了麼?”
呂老先生梗著脖子道,“那怎麼可能,他們是真金白銀砸下去的,也是真心實意想讓天下窮苦人讀上書改變命運的,掙點聲名怎麼了?無慾無求的那是聖人。”
“在這個世道里,武將生存艱難,有如此家底的武安侯府更是難上加難,他們所求的聲名,不過也是求個安穩幾身,庇護孩子罷了。”
“那便是了,薛夫人今日這麼做,不也還是為了保護自己的女兒麼?那我與你做的又有何不同?”齊夫人不客氣的給了他一個白眼,便閉上眼繼續假寐。
“便是不為了你的一生所願,碰到這樣的事情,我還是會出手相處的。”
“這世道女子生存本就艱難,所有人都認為女子就該依附於男子,可那人明明是個人渣糟粕,薛大姑娘這樣好的明珠為何還要在他身上浪費一世光陰?”
呂老先生生來便是男子,享受了世人對於男子的有待,也早就習慣於這個世道是傾向於男人的。
乍然間聽到這番話還覺得有些費解,但一細想,若是他有個女兒,遇到這種丈夫,他也是會希望他們一別兩寬各生歡喜的。
“夫人說的是,女子,的確不該只被困於後宅,更不該為了一個爛人,蹉跎一生。”
“嗯,算你這些年的聖賢書沒有白讀。”
齊夫人說著便側過身去睡了。
呂老先生趕緊給她蓋了個毯子,但蓋完毯子便回過味兒來了。
夫人方才,是在罵他吧?
……
“姑娘,下午慈文院派人來過了,我說您沒在,糾纏了我好一陣,看我確實不給他們開門,這才氣呼呼的走了。”
“後來慈文院那邊鬧鬧哄哄的,說是讓趙姨娘給收拾了幾身賀大人的衣服要給賀大人送去,也不曉得送沒送成。”
秋華見薛沉魚回來,便把下午她離開之後的事情,一五一十說了。
“好,我知道了,你做的很好。”
薛沉魚不用想都能猜到劉氏派人來做什麼,無非就是賀敏之被京兆府收監了,想讓她拿錢去打點唄。
別說她回了侯府,便是當時她人在這兒,也不會給她們開門的。
事到如今她也不怕攤牌了,賀敏之便是死了跟她也沒關係了。
當然,一時半會兒的他還死不了。
“素英呢,把素英叫過來吧。”
玉竹聞言便去叫人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素英便款款走來,規規矩矩跪在下首,“姑娘有何吩咐?”
薛沉魚問:“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