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調。白天阿刁上學的時候,藍月就關手機,自己在那裡唸佛經。她很害怕手機鈴響,不想接聽任何電話,只想內心的平靜。
阿刁現在比一年前要乖很多,上課不會再講小話,放學也會按時回家來吃飯,不再路上逗留。他還能幫外婆去買些菜,領快遞等簡單的活。
藍月每個月都要吃乙肝抗病毒的藥,避免肝硬化。白苗去世前兩週,她體檢發現肝功能異常,b超顯示肝纖維化。當時醫生給她開了抗病毒的藥,還有肝軟化的藥物。吃了幾個月後,b超複查發現纖維化已經沒有了。而且肝功能也控制在正常的指標。
但是這種抗病毒的藥物一旦開始吃,就要堅持長期服用。這個藥物在深圳這邊的醫院不貴,都有國家補貼。但是每個月只能最多開兩瓶。
藍月之前在廣西當地的醫院開的藥,每次都要好幾百。自從得知了深圳這邊開藥更便宜,就由白珍在幫忙開藥。
白珍主要在他們家附近的社康醫院開的。這邊一個月的藥量費用也就十塊錢不到。因為藍月沒有深圳的社保,只能自費。如果她有當地的社保,費用會更低,聽說不到兩塊錢一個月的藥量。
白梅之前也在網上給她買了大半年的藥量,藍月算了下這些藥足夠吃到過年後了。藍月之所以當初這麼害怕這個病會傳染,因為白苗的二弟在十年前也是因為肝癌走的。當時查到這個病的時候也已經是中晚期,在當地的人民醫院住院。醫生認為可以透過做肝移植來治療。
但是他們家幾個兄弟姐妹商量後,沒有拿出定案。去哪裡找肝源是個問題,白苗和小妹一直都有乙肝小三陽。大姐一直不配合做檢查,小弟是健康的,沒有乙肝病毒,他正值壯年,不願意做這個手術。
由於大家遲遲沒有解決方案,二弟媳也不積極,導致二弟錯過了最佳治療時間。很快病情惡化,他本來就不胖,得病後更是瘦骨嶙峋。白苗記憶中印象深刻,當時他還去醫院陪床過。等到白苗自己生病的時候,他心裡是很害怕死亡的。
白苗當時感覺身體不舒服的時候,很抗拒去二弟之前住院的那個市人民醫院。他自己選擇去的當地的骨科醫院。可是這家醫院對於骨折什麼的比較專業,但對於腫瘤治療並不是他們的專業。他看的是消化內科,這個科的主任建議白珍他們可以選擇上一級或者去你南寧、深圳的大醫院,綜合性的腫瘤醫院治療。那裡才會有癌症特效藥的處方許可權。
這個主任認為,不需要去大城市治療,那裡費用肯定高。能去到南寧的三甲醫院治療,控制病情的希望就很大,而且費用相對經濟。他提到,他們醫院之前有個醫生也是這種疾病,就是去了南寧的醫科大的附屬醫院治療,用了特效藥後,已經活了四年了,已經回來醫院上班了,還活得好好的。
藍月當時看到這個骨科醫院的醫生不是很擅長治療這方面疾病,就想轉院去市人民醫院。但是白苗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他心裡對那個人民醫院有陰影。
在多年前,二弟住院快不行的時候,他單位有個和藍月關係比較好的女同事還建議他們全家都去做一下乙肝病毒和肝功能的體檢。說家族中有人有肝癌或者乙肝,會大機率傳染家人,讓他們加以控制。
白苗當時很反感這個人的說法,回家後還和藍月吵架,叫她不要和那個女同事來往太多,老去聽別人說東說西,讓自己心情不好。
但是這個同事的話也是出於好意。白苗的小妹也和這個女同事一樣的看法。她也提議他們及兄弟姐妹去做下全面的體檢,預防為主。沒想到大姐也很反感這樣的做法,說他們都沒病的。
藍月一想到以前白苗的二弟沒結婚前經常來家裡吃飯,那時候還沒有消毒櫃,會不會互相傳染?她想想就害怕,那時候大家都是拿著調羹一起喝一大碗湯。
白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