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孩子自從被束長安調教出來以後,見著什麼都想幹。
一開始要跟著府裡的那些小子習武。
顧九淵不在府上了,他也就不來了。
好在香玉隔三差五會來稟報束言動向。
香玉提起束言,眼窩裡都是笑意:“束公子前段時間要跟著武鳴學修房子,將武鳴嚇得見著公子就躲。”
“這幾日又說要經商,婢子瞅著,束公子像是個經商的料兒!”
束夫人也是聽得眉眼含笑:“男兒有衝勁兒,不錯,做的什麼營生?”
香玉掩嘴而笑:“回夫人,束公子說他沒有本錢,他將涵落巷的泥瓦匠匯總到了一起,幫別人起房子,束公子畫圖紙,還別說,最近好像掙了一大筆!”
顧夫人越聽越覺得束言這孩子討喜。
她略作思忖,含笑道:“咱們有個首飾鋪子,裡面的掌櫃做生意是個精的,你去找他,讓他提攜一下束言,那孩子身子骨不好,起房子太苦了。”
香玉面露驚喜,朝顧夫人深深一揖:“婢子替束公子謝過夫人!”
“你這丫頭!”顧夫人看破不說破,“回去的時候,將憐兒的行李給她帶過去。”
香玉有些不明白:“夫人,憐兒真是您的遠房親戚?”
顧夫人嗤笑一聲,望向外面豔陽高照的天:“本夫人給她贖的身。”
香玉瞭然。
她就說,夫人怎會將自己的遠房親戚送給束國年糟蹋。
夫人脾氣火爆,心卻是善的不得了。
別說遠房親戚了,就算是顧府的丫鬟被束國年糟蹋了,夫人都能去罵束國年三天三夜,不帶重樣的。
這般一來,她在束府行走時,就知該如何對待憐兒了。
京裡發生的這些, 束長安和顧九淵通通不知。
天亮後,顧九淵便將縣令喚來審問。
縣令暈了一夜,聽聞顧九淵傳喚,他是被師爺用冷水潑醒的。
短短一夜,整個人像是老了十歲。
他無精打采的跪在顧九淵面前。
顧九淵是個損的,開口就是:“縣令大人昨晚偷人去了,還是被妖精吸乾了精氣神,本王瞅著怎麼這麼虛?”
縣令蒼白的唇角抽了抽。
腹誹:我昨晚做什麼去了,您能不知?
顧九淵神清氣爽的坐著,背上揹著只鬼,好似對他沒有任何影響。
“上嬈縣,太平嗎?”顧九淵狀似無意的隨口問道。
縣令強打起精神,滿臉篤定:“太平啊,這附近,就屬上嬈縣最太平了 !”
縣令話音剛落,顧九淵明顯察覺到後背又冷了三分。
“張揚, 去看看墨溪公子回來了嗎?”顧九淵忽然道。
正說著, 墨溪推門而入,手上端著個碗,碗裡只有碗底的一點水。
“那牛真是犟,本差揍它它都不哭,最後還是找的洋蔥,燻出來的眼淚!”
顧九淵:“……你可真是聰慧啊!”
他就沒聽說,誰家牛被揍了嗷嗷哭的。
墨溪說著, 絲毫不給縣令反應, 用手沾著碗裡的牛眼淚擦到縣令眼睛上。
束長安正在隔壁喂大郎,便聽到顧九淵房裡傳來縣令的慘叫聲。
那聲音,活像在殺人。
:()抓鬼招魂送入墳,誰說我是正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