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在軍中廝殺,那是什麼樣的感受。”
“老程一心只想著北境大業無人繼承,卻從不想自己的兒子是否快樂,我一直理解不了他的自私,動不動就將我累的半死,沒幾分當爹的樣子,就該給他闖些麻煩。”
“其實說來,要不是我娘對我的疼愛,我不知累死多少次了。”
“這一次我入了長安城,我就是要肆無忌憚地招惹是非,我很想看看程烈究竟會不會真的很在乎我這個兒子,看他如何收場。”
柳茹玉看著程不器,這是第一次聽他抱怨自己的父王程烈,誰能想到,堂堂天下第一王的烈威王,在自己兒子心中竟然是這樣的形象。
“我今天連夜跑來,其實是害怕。我怕今夜過後,皇帝一紙詔書,就要將我押入大牢,判我個大罪過,那時我使著性子殺出城去,又會是什麼樣。”
“我可以當一個遊俠,可以當一個獵戶,不要什麼世子之尊、萬金之富,但我不想再被禁錮著自由,不想擔什麼北境大任,我甚至可以當一個乞丐,可我內心深處卻是害怕,我怕自此以後無法再時時刻刻見到你了。”
程不器平平淡淡的語氣,卻說出了外人難以想象的內心,誰也想不到,威王府的父子,竟然有著如此大的心理隔閡。
“你當真明日就要跟皇帝翻臉嗎?”
柳茹玉此時的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眼前的小情郎用最平淡最輕微的語氣,說的卻是世間最叛逆、最目無皇權的話,每一字每一句,都將自己二十三年來根深蒂固的皇權觀念擊的粉碎。
程不器好似全然沒有一絲一毫的皇權敬畏,在他眼中,皇帝不過是個再普通不過,甚至都比不了自己的老頑固、老迂腐。
柳茹玉認認真真地看著程不器:
“記得去年冬至那日,你初進京的第一天,在城門處看見你,我就知道,我這輩子的陽光來了。”
柳茹玉將程不器擁如懷中,輕撫他的面頰,忘我地抱著他,一時都忘記了尷尬。
程不器很自然地享受世間最溫暖的懷抱,同時還故意將臉埋在兩峰之中,感受著只有薄薄一層蠶絲睡衣所隔的奶熱,甚至能夠感受到葡萄的位置。
:()半生赤雪又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