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伸手捻起白梅,白梅上銀芒一閃,現出君若的模樣來。
其二,天佑國的百姓正在妖化。
君若自戕後,岸邊的人紛紛躍入水中。黑鱗將他們全數包裹,他們成了妖鮫,互相啃食著。
一時間,被鮮血染紅的天佑河中浮起大大小小的血塊和屍體。
司沐手執長劍懸在半空,他半闔著眸子看著底下,一如供在高堂上睥睨芸芸眾生的佛陀。
可惜,他的眸色是冷了,不見半分憐憫,甚至還隱隱透出股晦澀的激動。
劍柄上一顆圓潤的水玉閃過銀芒,大片妖鮫被攔腰斬斷。
這一場單方面的屠殺持續到了第二日的清晨,屍體淤積了河道,血水漫上農田、農舍、店鋪......最終順著天佑大道流進了天佑宮。
司沐執劍站在城樓上,長衫乾淨如新,冷冷地吐出幾個字;“憑你們也配要她的血!”
身側空間扭曲,有一玄袍男子突兀出現,袍底的彼岸花比血色更豔。
玄袍男子望著城樓下的血水,嗓音啞得如沙粒磨過:“我找不到她的魂魄。”
“她落水的那刻,我看到她化作一道金芒朝東去了。”司沐長劍往東一指,長劍發出肅殺的劍鳴,帶著凜冽的寒意。
“你的意思是......”玄袍男子望了眼劍指的方向,好似能穿越千萬裡,瞧見那巍峨的玉質宮殿,“所以,你才殺光這些妖物?”
“他們囚禁我鮫人一族,本就該死,已經讓他們多活了許久了。化妖也好,倒是能給我鋪路。”司沐身上寒意凜冽,手中的長劍又發出一聲嗡鳴。
司沐以拇指摩挲著長劍上那顫動不已的水玉,溫柔地安撫道:“別急,這就帶你去見她。”
水玉安靜了下來,化為水玉雙魚帶鉤束在司沐腰間。
司沐周身突兀泛起一圈銀色漣漪。
司沐勾了唇角,來了!
司沐化作流光往東去了,玄袍男子的心緒卻亂了。
玄袍無風自動,他的掌心憑空出現一朵彼岸花,每一片花瓣都在抖動。
玄袍男子摸了摸花瓣:“是我對不住你,再等等,會見到的!”